“我想做一个专题,关于如今人流低龄化问题,方便吗?”我看着她,周医生说,她是块硬骨头,不是那么好啃。
叶琪大笑起来。
她手里拽住那条蓝色的口罩,手指颀长漂亮,那是一只极适合执手术刀的手。
“我可以接受你的采访,甚至可以给你提供相关数据信息,但你要做出等价交换。”叶琪笑吟吟望着我。
“你想要什么?”我怔怔地看着那女人。
那双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我,“我想当你的主治医生。”
我惊愕地望着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比周云生更适合你!我是专业的妇产科主任医生,他不是!”叶琪逼视着我。
“他很好,我不想中途换医生。”我淡淡地望着她。
“我看你每天也准时准点来医院,看得出来,你很在意肚子里的孩子。我却一次也没见到过孩子爸爸。”叶琪拨弄着脖子上的丝巾。
“这很重要吗?”我腾地站起来。
“当然很重要!”叶琪笑了笑,“是厉尘扬的孩子对不对?”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我越发觉得这个女人,有病。
叶琪笑出声来,她慢慢地站起来,“若不是他的孩子,他不会这么护着你。”她往前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你爱他吗?”
“什么?”我茫然地望着她。
“他要跟别人结婚了,你难过吗?”叶琪问。
我摇摇头,好像,似乎也没那么难过。
“你这不像正常恋人的反应。你怀了他的孩子,他却要娶别人,你怎么能是这种反应呢?”叶琪扬眉道。
“叶医生,我约你来,不是要跟你讨论这些什么孩子什么婚礼,那不关你的事,也不关我的事,OK?”我也许生气了,我却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生气。
叶琪伸出手摸了摸她那好看的鼻子。“你为什么觉得那不关你的事?”她咄咄逼人地望着我。“你连自己的生活都搞不定,你还关心那些所谓的人流低龄化?莫名其妙!”
我感觉自己像一片完全脱离了水分的叶子,一个人卷着,摇曳着,独自挂在树梢,支离破碎。
她撕掉了我的伪装。
我以为自己是一只枯叶蝶。
我躲在树枝的尽头,以为褪去一切颜色,我的世界便安然无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