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杞人忧天,士程他武艺过人,天下有几人能伤的了他?”李清照柔声开解道:“女子择夫,就是要找士程这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真丈夫。
我那先夫赵明诚便是无胆鼠辈,每每想到他做的那些窝囊事,我便觉得羞臊的慌。”
赵明诚的所做所为唐婉也略有耳闻,她轻笑不语,并未开口批判赵明诚。
唐婉执壶亲自为李清照斟了一杯酒,柔声说道:“姨母,其实我这人没有太大的志气,能和夫君相知相守,我便知足了。
只是士程他心怀天下,心有鸿鹄之志,我不能阻拦他的脚步。我能做的,就是像师娘支持师父那样,支持士程。”
李清照吃了一口菜,感叹道:“婉婉,你太小看自己了!你虽然嘴上说自己没有志气,可你却做了别人做不到的事。
远的不说,你那酒庄养活了多少人啊?还有襄阳那边产的白酒,这些年救了多少百姓的性命!
昨日我去城中的善堂看了看,但是收养那些被遗弃的孩子,每年都要搭进去不少银钱。别人可舍不得这么扔银子。”
唐婉做的善事不少,却从不借着这些事邀名。这是李清照最欣赏她的一点。
唐婉谦虚的说:“姨母,我哪里有您说的那么好?我做事不过是遵从本心,不想良心难安罢了。”
李清照品了口酒,压低声音问道:“婉婉,我听他们说,金人最近很是不安分,许是要对大宋开战?”
唐婉摇了摇头说:“姨母,这种事谁又能说的准?不过完颜兀术本就是反复无常的小人,他若是反悔并不稀奇。”
李清照蹙起眉头担忧的说:“虽说我大宋并不惧怕金国,可眼下官家刚刚理顺朝堂之事,并不是开战的最好时机啊……”
“估摸着,金国的使臣快要到临安了。”唐婉轻声说道:“朝廷每年都要给金人贡银25万两、绢25万匹,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太上皇在位时愿意称臣纳贡,可咱们这位官家可不愿意。到时候少不得要要同金人拉扯一番。”
李清照思量了一番,只觉得杯中的酒也不香了,菜也失去了往日的味道。
唐婉心思细腻,见她如此作态,便知道李清照这是在发愁。
“姨母,您莫要着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大宋如今也不是那砧板上的鱼肉,不是他完颜兀术想怎样,我们便要依了他的意思的。”
李清照带着怒气说:“若不是那位自断臂膀,如今朝廷也不会被完颜兀术牵着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