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万物有灵，却不了解，众生有愿。

众生之谣，沟通万物，付出代价，换取愿望实现的机会，而自然之灵掌管自然之力，面对天灾，可令其轻易消弭。

而众生之谣，有五个乐章，高天之歌，原野之歌，海洋之歌，极森之歌，以及最为神秘，就连自然之灵也无法轻易唱起的生命之歌。

“连歌，用你最后的时间，同她告别吧。”

自然之灵的声音响起，如同稚嫩童真的纯洁之音，深入心灵，不断回响。

少女也听到了这段声音，她自知自己的无能，什么都改变不了，只能问道，“连歌，你的愿望是什么？你自己的愿望，最初的愿望。”

“愿望吗？拜托你，帮我看看北海之外的世界，我从未看过。”

这是少年最初的愿望，也是执念。

汹涌的大海化为巨大的浪潮，不断向连歌所在的位置涌来，而少年已经化作鲛人，开始唱歌。

生者，生生不息，延绵不绝，持起希望之火，代代相传。

命者，天之命也，非人为也，人为不为命也，可以存亡，可以死生，非命也，命不可避也。

少女的身影消散在北海之上，少年缓缓抬头直面那庞然大物，一滴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化为珍珠，他声音哽咽，“我何尝不知自己一直以来都在自欺欺人？”

天能决定他的命，可怎么活，由他说了算，由他的个人意志说了算。

可以存亡，可以死生，非命也，由人之所为也。生者必灭，会者定离，为之天命，天亦不可改也。

“北海之民为负罪之民，生于北海囚于北海，终生不可离也。大海会将有罪的子民重新送回大海，可大海可以摧残生命的躯体，却无法摧毁精神深处的自我意志。

故事的结局，少年感动了苍天，苍天也许下了祂的慈悲，令北海中每隔一段时间，会出现一名见证者，可以离开北海，见证北海之外的世界。”

月怜将茶水递给沈云川，示意沈云川，她喝完了，赶紧给她补点。

“如果你要问的是有关于「不是谁都有勇气敢于同命运抗争，也不是谁都会懦弱到向死亡屈服」的故事，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个。”

要不是听沈云川说，这句话是时萱说的，因为和时萱有关，她都不会说出来。

沈云川当月怜还算是自己的师妹，因为时萱和月怜的关系，比和他好太多了，所以也不介意给月怜补点茶水。

“生者必灭，会者定离，师姐想告诉我的是这个意思吗？”

所以一直以来都在告诉他，要接受死亡。

一股窒息感再次涌上胸口，故事的大意他都懂，那些个励志故事神话传说，都有可能是编造的，如果传达出的核心思想是什么，他能确定，就是即便人命，该怎么活也该自己说了算。

可是，他终究还是有些……放不下。

“你等我想想。”

月怜连忙摇来系统，“生者必灭，会者定离，你这边能查到什么吗？”

「宿主，这边通过词条进行查询，所得结果最相符的是：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生灭灭己，寂灭为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