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除他以外的所有人都知道,这只猫只喜欢奔跑,打架和吃饭,最讨厌老鼠。
直到有一次,老厨师在和猫商量过后,把它带进了厨房,猫翘着尾巴在厨房里耀武扬威的转了一圈,跳上了橱柜,一口咬住了老厨师新做的香肠,然后咬着,拔腿就跑。
老厨师气疯了,拿着平底锅,一边骂着坏猫,一边去追着要打它。
可猫太灵活了,老厨师根本不是对手,最后他只能站在树下,看着这只坏猫,嘎吱嘎吱的吃掉了香肠。
从这之后,老厨师逢人就说那只猫的坏话,一人一猫算是彻底结了仇。
再说说那条狗,那是只杜宾犬,但耳朵没竖起来,所以看起来就没那么神气了,和猫的健壮不同,这条狗很胖,且脾气不好,它的脾气坏到什么程度呢?
大概是如果它正趴在树荫下午休,这时旁边飞过一只鸟,它都要吠叫着骂很久。
而且它真的很没有素质,只要它想叫,不论白天还是黑夜,都要纵情大叫,直叫到我外婆忍无可忍的打开窗,用更大的声音骂它几句狗杂种,它才会夹着尾巴消停。
人们都说,谁养的宠物像谁,猫猫狗狗很凶,我外婆也很凶。
小主,
第一次见面,她就很不客气的当着我大哥的面把我父亲骂得体无完肤。
好消息是,她说的是法语,坏消息是,我大哥能听懂。
我大哥对她诋毁自己“英明神武”的父亲,感到十分愤怒,他甚至想要带着我重新回国,可再一想到临行前,父亲对他的交代,他硬是强忍下了这口气,用自己绝佳的忍功,应付了我外婆,并在当天就将我留在了庄园。
大哥走后,外婆的骂声仍然未停,哪怕她已经收下了我父亲答应给她的钱,我当时听不懂她在骂什么,只知道她很凶。
她还穿着一条长到脚踝的黑色长袖连衣裙,她的眼睛很大,鼻子很挺,皮肤苍白,嘴唇却红得突兀,许是因为相由心生,所以她长得就很刻薄,像是童话书的插画上画的巫婆。
我很怕她,非常怕她,尤其是我还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听不懂这件事,不光针对我外婆,还有那座庄园里的每一个人,他们可能也知道我听不懂,所以都不和我说话,只每天给我送来三餐,定期给我整理房间,收洗衣服。
住在那里的第一个星期,我几乎每天都在哭,可就算我哭断气了也没有人理我,所以我很快就认识到那里和家里不同,没有人会为我的眼泪买账。
所以我就不哭了,我开始试着去探索我住的那层楼,那里有很多房间,但大多上着锁,只有向阳的两间可以打开门,一间是书房,一间是我母亲的卧室,我还是从摆在床头柜上的相框里看到了她的照片才确定的。
我母亲的房间里,有很多洋娃娃,它们都穿着漂亮的裙子,干干净净的也没有落灰,一看就是平时被打理的很好。
我母亲的衣柜里也有很多漂亮衣服,我总爱凑近把脸埋进衣服堆里去闻那些衣服上的味道,感受它们柔软的触感抚上脸颊,然后幻想自己是赖在母亲的怀抱里。
我甚至有时晚上因为害怕睡不着,也会摸黑去到我的母亲的房间,抱一个枕头,然后把自己关进衣柜,狭小黑暗的空间总能带给我说不上的安全感,如果氛围差些,我会去她的梳妆台上,拿一瓶香水,喷在衣柜里,身处其间,和母亲的怀抱,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母亲卧室旁边的书房是我唯二爱去的地方,房间很大,三面墙全是上抵天花板,下挨地面的书柜,房间正中也摆着几排,和图书馆的布局一样。
身处其间被老旧纸张和潮湿的灰尘味道包裹,总能让我感到平静。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最爱做的事,就是一本一本的去翻这些书,看不懂文字,就看插图,一本没有插图,就换下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