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炎、宁绩也注意到了马上的面具男,宁绩一个侧滚翻后迅速出刀,大刀以诡异的弧线正好切在了马前腿上,战马轰然倒地,面具男在战马倒地的一瞬间从马上跃起,方天画戟在半空中就向韩炎袭来。
韩炎长枪一弹一扫挡住了他的攻势,趁面具男刚落地身形尚未站稳举枪直刺。出人意料的是,面具男不但不避,反而再次来攻,似乎要拼个同归于尽一般,反而是韩炎怕伤了他性命不得不撤招应对。
连续十几回合下来,面具男都是一副一命换一命的打法,倒把韩炎弄不会了。
韩炎眉头大皱,若是正常较量,这面具男显然不是他和宁绩任何一个人的对手,但这人一心寻死,少主偏偏又吩咐要活口,这可如何是好?
忽然,韩炎的目光瞥见了旁边同样无计可施,正冥思苦想对策的宁绩,顿时心念一动。
“宁先生,宁家绝技,刀枪合璧!”
宁绩恍然大悟,提刀加入战团。二人虽是第一次联手,但一来武功造诣相近,二来韩炎此前领教过常愈夫妇的打法,有一些心得,因此配合竟十分默契,反倒是面具男对这种打法极不适应。没过几招,宁绩就一个近身卸掉了面具男的兵器,韩炎趁机刺伤了他的右腕,宁绩又是一招“分筋错骨”卸了他的力气。
二人以为如此便可让他无力自杀,刚刚松了口气,哪知那人却趁二人不备猛地撞向了地上斜插着的一杆长枪,枪尖穿喉而过,当场气绝身亡。韩炎大恼,却无可奈何。
此时面具男率领的死士基本已经被威毅军收拾的七七八八了,那心腹也死于乱军之中,旭日初升,新的一天开始了。
驿站这边,禁军早就在崔铉、杜含的率领下转守为攻了,双方士气此消彼长,攻守易势,剩下的几百死士无奈只能弃械投降。
威毅军为首的一名小将吩咐手下打扫战场、收治伤员、处置俘虏,自己单独来到祁翀面前单膝下跪:“校尉陈景瀚参见殿下!”
“免礼!你们来的很及时,打的也不错!”祁翀笑道。
“小陈,怎么是你?”看到来人竟是岳父的亲卫队长,崔铉十分惊讶,“你们不是随岳父回易州了吗?”
“回姑爷,将军只带了几个人回去了,命卑职率亲卫队隐蔽在附近,听候殿下吩咐。”陈景瀚笑着解释道。
“隐蔽在附近?莫非殿下早就知道会有今日之一战?”杜含疑惑地挠了挠头,怪不得父亲说妹夫是“生而知之者”,果然料事如神啊!
祁翀对此却是有苦难言。当初他向严鼎借用这支队伍其实是另有他用的,但此次事态紧急,不得不临时调用了这支队伍,但如此一来,这支队伍也就暴露了,不能再用了,原定计划也要因此更改。
就在祁翀满怀心事之时,韩炎、宁绩扛着面具男的尸体回到了院中。
将尸体放下后,韩炎立即跪地请罪:“殿下,奴婢无能,没能生擒贼首,请殿下治罪!”
“殿下,”宁绩忙解释道,“非是老朽与韩总管不遵教令,实在是此人一心求死,自戕而亡。请殿下恕罪!”
“既是他自己求死,与你二人何干?起来吧!”祁翀拍了拍韩炎的肩头道,“经过这一场变故,咱们今日是无法回京了。袁尚书,麻烦你和宁先生带着伤员先去一趟留津县衙,让钟溥准备些空房间,咱们要在县城里休整一日,明日再回京。君章,你回京向令尊禀报一声此间之事,请他代为向陛下禀明原委。”
“卑职明白!”杜含领命,立即飞马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