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樟等人对视一眼,仍由祁樟回答道:“臣等以为,简泽之罪罄竹难书,依律当处寸磔之刑,然其毕竟是开国侯,又属皇亲,在‘八议’之列,可降等处枭首之刑,简嵩、韦氏等亦依律处斩。”
承平帝闻言大怒,站起身来走到祁樟面前怒道:“皇亲?他娶了长姐才是皇亲,长姐死了他算哪门子皇亲?老四你是猪油蒙了心了还是怎样?长姐死的甚惨,你竟然还替他求情?”
祁樟等五人忙跪地请罪,祁樟哀怨地偷瞄了一眼跪在身旁的祁翀:都是你小子害我!我就说直接剐了那老小子就行,你非要替他求情!
祁翀报以歉意的眼神,他之所以替简泽求情,一来是他始终觉得凌迟太过残忍,很难接受;二来是因为他明知所谓十二条大罪其实一大半简泽都是冤枉的,他真正的罪行就是与毒杀颍川长公主相关的几个罪名,基于这个事实再判简泽凌迟就显得有些重了。
不过,面对承平帝的怒火祁翀并不慌张,承平帝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经过这段时间与承平帝的相处,他发现这位二叔虽然脾气暴躁、喜怒无常,但骨子里也有重感情的一面,这对他接下来要做的一件事是有好处的。而且,按照他昨日回府前对柳忱的嘱咐,此时助攻也差不多该到了。
果然,承平帝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发了一通火后便逐渐平静下来,此时内侍来报:宁远侯求见。
“他来干吗?”承平帝不耐烦地问道。
“侯爷说是替平原大长公主递奏章来的。”
“让他进来。”承平帝重新坐下,见众臣还跪着,便道:“行了,都起来吧!”
五人退至一旁,柳明诚进殿见驾。
“臣奉母命代为呈上奏章,请陛下御览。”
“姑母怎么突然想起来上奏章了?说的什么?”
“回陛下,臣母想为简泽、简嵩求个情,请陛下从轻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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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姑母也要为他们求情?她是老糊涂了吗?”承平帝刚压下去的火气又被激了起来。
“陛下,简泽虽有大罪,然有议贵、议功之分,均应降等处置;而且,毕竟是皇家驸马,还是要给他留些体面才好。臣母以为,此事虽是国事,但也是皇家的家事,而皇家的家事绝不可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否则皇家尊严何在?别说当众凌迟不合适了,便是斩首都不是最好的处置方法,如果可以,能留全尸在狱中处置便是最好的。”柳明诚耐心解释道。
“体面?连结发之妻和同胞弟弟都能杀害,跟自己弟媳妇通奸还生了好几个孩子,他也配谈体面?”承平帝虽然不以为然,但怒意已经明显降低了许多。
“陛下,臣母还言道,请陛下格外施恩,饶简嵩一死!”
“这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