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芸瞥见李元漾神情,眼眸闪过一丝不明情绪:
“王子,裕鹤族勇士无敌,兵力雄厚,您乃草原之王,会甘心臣服,屈居人下吗”
葛绛得偿所愿,折腾李珩一日一夜,李珩身体出血,憔悴不堪,无力下地,只得在牙帐卧榻静养,这一切都要感激穆芸。
葛绛与妹妹仙丽一母同胞,她成了肃帝的妃子,他父王性情暴戾,身体强壮,长寿之容,近日,又得子嗣。
在族中,很多大臣只听父王命令,他精心扶持的势力被父王除去,父子二人互相猜疑,他还有一个弟弟,长久以往,他恐无法继承王位。
“本王有意,但手中无权。”
李元漾冲着穆芸使了一个眼色,此话,由她来说,说错了,只当妇人之言。
穆芸眼神犀利,盯着葛绛的眼眸,唇角邪魅一笑:
“成王者,岂会顾念父子之情,中原历代多少皇帝弑父杀兄,何人敢议?”
葛绛眸色忽深,这女子将自己的夫君送与他,在牙帐留下各种他从未见过的“刑具”,标注用法。
还留下秘药,让他雄风大振,从未如此过瘾,现下每日总盼着和李珩同处,果真是个狠毒有心计的女子,但他怎会公然说出想让父王病故的话:
“睿王妃,本王孝悌忠信,请勿妄言。”
穆芸起身走近他,为他添酒,望着他的眼眸,眼底波涛汹涌,又柔情如水:
“王子,一杯毒酒,不费一兵一卒,我来杀。”
葛绛扫视打量着她,似笑非笑:“你?一个弱女子?”
穆芸站起身来,侧过脸,居高临下斜视一眼他,葛绛坐着,看到她半张脸阴沉,沉重的压迫感环绕在他头顶,少女目光骇人:
“死在女人手中的男人,数不胜数。”
李元漾心中一滞,猛然想起那日穆锦安的话,杀死帝王,无需千军万马,他第一次正视这位残花败柳,放荡无拘的女子。
葛绛脸色一青:“你还是睿王妃,去不了裕鹤。”
穆芸听他已然答应,神色从然,大袖一挥,安坐案几前:“越是王,仇人越多,我已安排。”
李珩被杀时,王府烧尽,黄金都落在穆芸手中,她从长安启程,先去裕鹤,出手大方,再到欷雀族,叮嘱李元漾口风需紧。
葛绛知李珩心机深沉,只在力量上输与自己,她能让李珩落了下风,自是有几分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