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河山,九域坤灵,膏壤沃野,既能属你们中原百姓,也能属我们草原子民,为活命,争夺无错,本王亦无”
李怀瑾微抿着唇,强者打压弱者,弱者依附强者,弱者羽翼丰满,自会反叛。
只是他是盛国的皇族,他更不屑李元漾残暴手段,少年语气清冽:
“为王,待百官需苛,予百姓仁慈,应爱民如子,奴亦民,你虐杀他们,可知上行下效,权贾拐卖奴役,冤魂无数,你何配称王”
李元漾叹息一声,觉李怀瑾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无人这样教他。
他自知没有李怀瑾那样的天分,父逝母离,无人教养,还能杀了反贼。
在他最弱小,最需教导时,孤身一人,为质六年,回乡时,父王已逝。
他依稀记得去长安不久,他只会蒙语,身边贵人只说汉语,他听不懂,更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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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才学会汉语,去大明宫藏书阁都是偷偷去,塞给宫人银钱,才能得到几本不错的书。
夜时一盏油灯,一缕微光,风寒霜冻,他都趴在卧榻,纸张泛黄皱巴,只是汉语古字很难,他品不出语境,未窥其意。
每次上朝,他都站在宣政殿最末位置,听不清皇帝朝臣的治理之策。
他时常一人,无有挚友,长安皇子皇孙公主郡主太多,不合伙欺负他,便是福气,怎会真心接纳他,与他为伴。
他本该是草原威猛狼王,却变成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潜渊多载,只待来日。
他与穆锦安,一个质王,一个赔罪公主,似是同病相怜,又似天生一对。
李元漾后仰着身子,瞥见穆锦安一袭嫁衣,温婉娟秀,静静待在李怀瑾的身边。
他浓眉微挑,眼眸闪过几丝模糊的情绪,很快恢复平静:
“梁王,此前小公主追杀我,是你拦箭,也算你救我”
“只是,小公主是你们皇帝许给我的妻子,生死由我”
李怀瑾坐在那扇面凳,眸色漆黑,站起身来,穆锦安立马劝他坐下,李怀瑾冷冷开口:
“有本王在,她自无忧,她命归她”
李元漾未脱鞋靴,便趴在卧榻:“若我们三人,联手杀了史司,直逼长安,如何”
穆锦安顿了顿,他这是醉酒,没有史司的兵力,他难过幽州,何况长安,担心他故意装醉,想要套出她的计划。
“道不同不相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