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她的话,苏介白长长松了一口气。
那老家伙。
没死就好啊。
他将铜钱一抛,被李宁祁伸手抓住。
转身便朝寺内走去:“已经病入膏肓,还不快随我进来。”
几人相视一眼,连忙跟了前去。
寺中有一书阁,不大,可里头除了佛经多是苏介白的医书典藏。
他留人在此一个月,一是因为自己并不想为权贵看病,故而才想见见他们的诚意。
二是因为,师兄在信中已经将李宁祁的病情叙述完整,他这一月,便在悉心研究能用之法。
在书阁内为李宁祁诊过脉后,他道:“此毒入体已深,若要强行剥离,只怕需得忍受剥皮削骨之痛,非常人能忍。”
“我可以!”
苏介白挑眉:“我与师兄,一个用毒,一个救人,也遇到过不少意志坚定的男儿,可往往毒未拔清,人就已然疯了。”
李宁祁一双墨瞳无波无澜,重复道:“我可以!”
能让他疯的,只有余生里没有她。
只要夫人在身边,何惧之有。
苏介白瞧他神色,终是颔首。
“那便择日动身,寻一天寒地冻的所在,造一口冰棺,为你祛毒。若是祛毒失败,也好省了事了。”
他说罢便起身,自顾自的收拾起行囊。
南汐扬首问他:“何处治病最好?”
苏介白拿着医书的手指一顿:“北境常年下雪,倒是个好地方。”
师兄虽然是师兄,但因二人年纪相差太大,故而对他一直都如兄如父。
同门师兄弟,师兄习毒,他就偏偏要学解毒。
约定着一同闯荡,此生不离。
可说出的话...
那人非要入北岚王宫,从此分道扬镳。
他从此只身一人。
有姑娘倾慕,都被他谢绝了好意。
他身如浮萍,只有师兄才是自己的根,可偏偏...他不敢开口,更不敢去北岚寻他。
如今大半年华已过,再不见上一面,只怕...
是会后悔的吧。
那枚铜钱,是师兄的信物,他需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