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解开自己的衣衫，手忙脚乱地替她穿着衣服。

“委屈霜霜了，待得明日再给你去做身水粉色的襦裙，你最爱穿那颜色的衣衫对不对？”

尸体哪里还能开口，再也不能像先前那样，窝在他的颈侧告诉他，只要是晋哥哥选的，自己都喜欢。

可晋王依旧自言自语，将她扶靠在榻边，取来妆匣之内的玉梳，一点点的替她将那纠缠在一处的头发梳开。

一缕一缕，小心翼翼。

“可弄疼了霜霜，瞧我，实在是笨手笨脚，好端端的头发都掉了几根。”

“霜霜不怪我？那也不成，日后我天天替你挽发好不好，为夫该练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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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昀赶来的时候，怔然看着父亲替太后描着眉。

晋王只不过看了他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

“霜霜你瞧，星昀来了，你往日里总是念着让他进宫陪你。”

李星昀双膝一软“咚”地一声跪在了地上。

“求父亲让太后娘娘安息吧。”

这话，犹如一把刀子般，刺得他的心血淋淋一片。

他只不过想自欺欺人，想就这么能与她再多待一会儿而已。

泪水顺着眼角而下，他上前一巴掌就扇到了李星昀的脸上，目光冷厉如刀。

“她是你的母亲！”

李星昀脸上顿时红肿了一片，但他依旧挺直了脊梁，咬着唇，任由父亲打骂。

晋王的手生生得疼。

若是霜霜在，怎舍得他如此打骂儿子。

早就开口替星昀求情讨饶。

晋王深深的哀叹，在李星昀面前跪了下来，双掌摁住了他的肩膀，胸腔窒闷得连嗓音都变得嘶哑低沉。

“儿啊，算是父亲求你，叫叫她好不好，父亲求你了。”

李星昀的上身被他前后摇晃着，一丝鲜血顺着嘴角流出，他咬破了自己的唇，前所未有的痛苦酸楚全都交织在了一处，让他的双眼模糊一片，看不清前路茫茫。

他终是重重叩首。

“母亲...”

外头，一名血滴子送进来一方帕子。

是南汐所收的太后之物。

晋王颤抖着双手将之紧紧握在掌心之内。

“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