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与她同住了许久,教了她这么多,若是触碰了她的底线,却也会毫不留情的对她出手,虽然她的那些手段她未必放在眼里 可她身后的人,却是个疯子,不好招惹啊……
随着宫正司不着痕迹的大肆宣扬,很快关于魏淑妃挑剔凤袍样式的消息便传遍了六宫。
而且还不只于此呢,接下来的一个月,内府司前前后后的跑了翠微宫十数趟,所呈上去的绣样,魏淑妃都不满意,全部打回去重做。整个内府司被折腾的人仰马翻的。
一时之间,关于魏淑妃跋扈的流言继续传遍整个后宫,都说是魏淑妃这是即将登上后位,反而暴露了本性。
不过魏淑妃不在意,似乎更加嚣张起来,连每日的请安也免了,只窝在宫里也不出门,日子倒是过的悠哉悠哉。
因为魏淑妃不满意内府司呈上的凤袍凤冠样式,封后一事,就这样耽搁下来,毕竟没有魏淑妃首肯,这凤袍也不能开工制作,毕竟绣一身凤袍,月余工夫是不行的,最少也要百日,还是多个绣娘连夜赶工的,而且封后所需要的东西,还不只这些,方方面面折腾下来,至少也要小一年的功夫。
不过尧帝都没有出声,任由魏淑妃折腾,宫们也只能叫苦不迭……
眼看着便要到了尧帝的生辰,尧帝吩咐今年不必大办,连同家宴也免了,因为他要陪魏淑妃一起过生辰,一时之间宫里的女人又是一阵酸涩。
栖梧宫里,沈朝露正在陪着郑惜年闲聊,恰好说起了最近宫里的热闹。
“郑姐姐,淑妃眼瞧着便要登上后位了,这般折腾到底是为何?”
郑惜年眼神幽幽,避而不答,反而说起了其他:“沈妹妹,你进宫晚,有些事情不甚清楚,元贞皇后在世,只要有她在的地方,陛下眼中便容不下其他人,连同当初盛宠不衰的祁氏也不例外。”
“郑姐姐的意思是说,陛下并不是真心册封淑妃为皇后?”沈朝露眼神一转,随后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谁知道呢?帝王的心意,猜不透啊。”郑惜年幽幽的说道,随后又说起了其他,显然知道刚才的话题有些逾矩了。
“明日便是陛下的生辰,沈妹妹可准备好生辰礼了?”
沈朝露识趣的不再追问,反而随意的说道:“陛下近日许久不来后宫,我也不准备在这上面出彩,反而抢了别人的风头,按照规矩准备就是。”
“也好,说不准,明日又有一场好戏看了呢,再是精心,怕是陛下也没心思看,白白浪费了。”郑惜年的话有些大不敬,不过沈朝露没有阻止,反而识趣的说起了其他……
毓秀宫里,任瑾舒正紧张的看着太医给襄贵人诊脉,待到诊完脉后,打发让扶襄贵人回自己的寝殿。
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如何?襄贵人的肚子里可是皇子?”
太医额头沁出了冷汗,不着痕迹的擦了擦,低着头,说道:“臣医术不精,怕是诊断不出到底是皇子还是公主。”
任瑾舒眸光暗了暗,盯着太医问道:“医术不精,怕是在糊弄本宫吧,好歹也是在太医院任职多年,怎会连男女都不能分辨?”
“臣并没有隐瞒,而是襄贵人已经快要临盆,脉象多变,臣实在是有心无力。”太医也有些叫苦不迭,看情况分明就是个公主,谁不知道德妃想皇子都要想疯了,这让他怎么回答?
“好,既然如此,本宫也不为难你,本宫问你,襄贵人的龙胎如今已满九月,提前生产可有妨碍?”任瑾舒闭了闭眼,强压下心中的烦躁。
“德妃的意思是,要提前催生?”太医被吓的冷汗直流,不一会后背便湿了一片。
“你只管告诉本宫,提前催生,龙胎能否平安诞下?”
“这……这,襄贵人的龙胎虽然已经满了九月,可提前催生还是有风险的,说不准便会一尸两命,风险太大了。”
“这是你的事,本宫只要皇嗣平安无恙,你可明白?”任瑾舒的意思明显就是保皇嗣,只有襄贵人能够活着,便看看她的命了,死了更好。
“臣尽力。”太医知道上了贼船,也没有那么轻易下来,只求能保住家人平安也就是了,万一东窗事发,他便以死谢罪,至于忠诚什么的,哪有家人平安重要,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本宫要襄贵人务必在明日平安诞下皇嗣,去准备吧。”任瑾舒下了最后的死命令,便打发了太医。
都说中元节晦气,生在那日的孩子也是不祥热闹,可如今瞧着,陛下不也是好好的吗?高高在上的帝王哪里不祥了?
如今魏淑妃在场后宫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怎能不让人记恨?
她梦寐以求的皇后宝座,魏淑妃却是百般折腾,既然如此,这后位便让给她来坐吧。
与陛下同一日出生的皇嗣,多有缘分啊,陛下岂能不高看几分?沾一沾陛下的龙气,也好啊。
至于襄贵人,她的死活并不重要,早早下去陪她的家人更好,皇子只能有她一个母亲。
想着想着,头便越发疼了,任瑾舒大声喊道:“飞霜,去点些香来,本宫头疼。”
飞霜小心翼翼的点好香,捧着香炉站在床榻前,一步也不敢挪动。
这是任瑾舒最新想出来的方法,香炉太远,没有效果,香炉太近,又有些呛人,由宫人捧着站在塌前,刚刚好。
既不呛人,也不会失了效果,只是捧香炉的人,便要遭罪了,此香有极强的安神效果,任瑾舒一睡便得一两个时辰,而飞霜一站也得一两个时辰,连动也不能动。
至于到了夜间,更是一站便是一整晚,飞霜十七八岁的年纪,眼看着便如同枯萎的鲜花,半点没有朝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