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后轻轻一笑,似讽似叹:“病了许久,也是该听听故事,舒缓一下本宫的心情了。”
当时的景贵妃对皇城内的一切都不知晓,她不明白为什么要来给先皇后讲故事。
当然,也并不知道这个故事意味着什么。
沈如宁有些急躁。
看着景贵妃那虽病仍美的容颜。
她的手指轻轻地落在景贵妃的侧脸上,指腹温凉,缓缓向下,沿着她精致的下颌滑过纤细的脖颈,最终停在了她的锁骨上方。
那一瞬间,景贵妃只觉得浑身微僵,仿佛被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盯上,只待她稍有不慎,便会被猛然撕裂。
她不自觉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抬眸直视沈如宁。
对方的笑意仍旧挂在唇边,眼底却是幽深如海,叫人看不透也捉摸不定。
“贵妃娘娘,你到底讲了什么?”沈如宁的声音不急不缓,仿佛只是随口一问,可那落在景贵妃脖颈上的手却未曾移开,反而微微收紧了一丝力道,隐隐透着一股威压。
景贵妃呼吸一滞,良久,她低声道:“沈如宁,我们现在是否在同一艘船上?”
沈如宁轻笑,姿态慵懒,宛如狡狐静观猎物落网。
“我与谁都可以在同一艘船上,”她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只不过……”
景贵妃微微皱眉,沉声问:“只不过什么?”
沈如宁敲了敲桌面,语气淡漠:“只不过不知是否同往一个方向。”
这话一出,景贵妃心底顿时掀起波澜。
她当然明白她的暗示——同舟共济的前提是目标一致,而不是彼此利用后再反目成仇。
垂下眼帘,思索片刻后,缓缓开口:“金鳞战事结束后,陛下……”
“我与父亲,可能会成为弃子。”
沈如宁轻嗤一声,收回了手,眼神却未曾有一丝惊讶,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哦,陛下向来多疑,静远王若是失去了利用价值,被弃也不奇怪。”
景贵妃低低叹了口气,眸中掠过一丝挣扎,随即她抬起眼,与沈如宁对视,语气果断。
“天衍,原本是汝阳王的,是洛眠的。”
这句话一出,室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更加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