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林泽办公室,年轻厨子就开始片鸭子,伙计就把精致小菜摆在茶几上,还给温上酒。
钮三儿没关门,香味儿顿时传到楼下。
巡警们都扯着鼻子闻。
“嗯!香!就着这味儿,我那混合面窝头倒是好下肚了!”
有人就训斥,“甭弄那个做派,虽说现在日子过得紧巴巴,但咱们好歹还按月开饷,比那些老百姓不是好太多了?”
也有人不服气,“别管好不好太多?现在街面上生意不好做,那些掌柜的请客也请的少了,我就问你,你多长时间没上馆子里吃一顿了?”
过了一会儿,等林泽那边吃上了,钮三儿亲自提着食盒,右手还拎着一大袋鸭油酥烧饼下了楼。
把菜拿出来,又把烧饼袋子放桌上,“各位,一人三个烧饼,剩下的留着给还没回来的人。”
巡警们一愣,林署长平日里对他们很不错,他们也是感恩戴德的。
这回真没想沾林署长的光,毕竟人家吃香的喝辣的是人家的本事,自己这些人在这年月还能顾上一家人的吃喝,已经全是靠林署长照顾了。
愣了一会儿,一个年龄大一些的巡警拿起一个烧饼,瞪了旁边的人一眼,“吃啊,怎么不吃了,这回不用吃你的混合面窝头了。”
大伙儿默默吃起来,钮三儿笑笑,上楼去了。
署长又给自己上了一课,你吃肉,不能给底下的人也吃肉,但一定得给大伙儿喝汤。
等他上了楼,林泽招呼道:“菜多,坐下一块吃吧。”
钮三儿没拒绝,拿个小碗分了点菜,拿个烧饼到旁边屋子吃去了。
到了傍晚,老巡警回到家,他家住的不宽敞,虽说他当巡警,月月有饷银,还能分一些例钱,但是媳妇儿身体不好,整天得抓药,下边还有三个孩子,日子过得紧巴巴。
晚上,一家人就着咸菜棒吃混合面窝头。
老巡警拿出两个鸭油酥烧饼,分成四半儿,三个孩子和媳妇儿一人一半儿。
媳妇儿赶紧推让,“当家的,你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