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淡淡地笑了笑,伸手打开药房尽头的另一扇门。
赵蕴几人这才发现,院子的另一侧,是一片开阔的空地,上面铺满了细密的竹席,上面晾晒着早晨采摘下来的草药。
夏日的微风吹过,带来一阵阵清新的药香,赵蕴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沉浸在这份宁静与美好之中。
“母亲父亲既然安然无恙,怎么也不往陵阳城去一封信,可担心坏我了。”赵蕴忽地睁开眼睛,咄咄逼视着宝珠。
宝珠闻言,面色不改,语气中带着几分温婉与歉意,缓缓道:“大小姐,您有所不知,夫人她心里自然是挂念着您的,只是遭匪那日,夫人老爷被郡守大人救下之后,便请求老爷一起协理郡中事务。老爷推辞不掉,加之郡守夫人身体不太好,夫人一直在为她调理身体,这才疏忽了书信往来。”
宝珠缓缓吐了口气道:“夫人常说,书信虽能传情达意,但终究不及亲眼见到您安好来得踏实。再者,老爷也是担心路途遥远,书信传递或有不便,万一让您平添忧虑,反倒是不好了。”
“但他们二人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您和腹中的小少爷,只盼着您能平安归来,共享天伦之乐。”
说到这里,宝珠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温暖的笑容,仿佛真的能感受到那份跨越千山万水的亲情与期盼:“您看,这不,一听闻您即将到达的消息,夫人便立刻差遣奴婢在此等候,生怕错过第一时间迎接您的机会。而老爷也说了,待他处理完手头的事务,定会亲自前来向您请罪,解释这一切的。”
赵蕴听了宝珠的话,心中的不满与疑虑渐渐消散。
她轻轻点头,目光柔和了许多:“原来如此,是我错怪他们了。救命之恩不好推脱,再者,父亲母亲能与郡守大人搞好关系,于我们以后在朝阳郡,也是好事一件。我身为子女,自当全力支持才是。”
乐葵与玉茗在一旁交换了一个安心的眼神,在这里,她们终于不用整天地提心吊胆了。
倒是赵柔突然提议道:“大姐姐,你身子疲累,先去休息休息。明日,我们去看望一下世子爷,也算全了您从前与爷的夫妻之情吧!”
“一个被流放的罪人,有什么好看的?!”说罢,赵蕴气愤地一甩衣袖,转身离开,回了自己的房间。
赵柔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微微泛起一股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