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他如受惊的野兔一般,猛地睁开双眼,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当吴清源看清站在面前的竟是两位公主时,心中瞬间明了她们此番前来的用意。
只见他一个激灵,迅速翻身而起。
而这时,李如梦才惊讶地注意到,吴清源身上所穿着的竟然仍是昨日那件衣衫,上面沾染的斑斑血迹甚至都未来得及擦拭与处理。
吴清源不紧不慢地整理好自己略显凌乱的衣衫,随后面色凝重地看向李如梦和李若弗二人,开口说道:“昨日夜间我有所发现,关于怀王遇刺一事。你们且听我说,怀王身上伤痕累累,但奇怪的是,从这些伤口可以看出,行凶之人手法极为娴熟,其刀法更是精湛到令人咋舌的程度。每一刀都精准无比,直取要害,然而每一刀却又恰到好处地避开了致命之处,仅仅只是让怀王血流不止而已。”
听到这里,李如梦不禁秀眉微蹙,疑惑道:“如此说来,难道这行刺之人其实并不想置皇叔于死地?可若是这样,为何还要对皇叔痛下杀手呢?”
吴清源缓缓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不过,怀王左腿所受之伤则与其他伤口大相径庭。那处伤势极其严重,可以说是惨不忍睹,简直就是抽筋拔骨一般,显然凶手是铁了心要让怀王落下终身残疾啊。”
李如梦听闻此言,眉头皱得更紧了几分,自言自语般喃喃道:“这么看来,这人并非是想要皇叔性命,而是意在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但究竟是谁,竟敢如此对待皇叔……”
说到此处,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面露惊愕之色,转头望向吴清源,“莫非皇叔当真招惹上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不成?”
吴清源神色愈发凝重起来,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李如梦,沉声道:“依我所见,怀王此次恐怕真是遇上了不该招惹的狠角色。”
李如梦心中猛地一震,满脸皆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嘴里嘟囔着:“皇叔还有不能惹的人?若论及不能招惹之人,放眼这天底下,除了当今圣上——我的父皇之外,还能有谁敢让皇叔吃这般大亏?”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李若弗轻轻地扯了扯李如梦的衣袖,压低声音提醒道:“皇长姐,切不可妄言啊。”
李如梦秀眉紧蹙,再次压低声音追问道:“清源,这怎么可能呢?难道就真的不是越人所为吗?”
吴清源面色凝重地缓缓颔首,语气低沉而坚定地道:“回公主殿下,怀王指甲里的确残留着些许铁屑,且带有越人兵器的特有痕迹。然而,微臣昨晚彻夜未眠,仔仔细细地审视了怀王身上的每一道伤口。经过反复查验和比对,微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可以断言怀王身上的伤势绝非越人兵器所能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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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此处,李如梦心头的疑云愈发浓重起来,仿佛一团团乌云不断堆积、挤压,令她感到呼吸困难。
眼前的一切真相都如同冬日清晨弥漫不散的大雾一般,愈来愈浓,将事实的本来面目彻底遮掩住了。
即便她试图伸手去拨开这片迷雾,可刚伸出的双手却瞬间消失在了茫茫雾霭之中,徒留一片迷茫与无助。
就在这时,吴清源眼见李如梦双目失神,整个人仿若失去了灵魂般呆立当场,他不禁微微一怔,随后赶忙轻声说道:“不过……殿下莫急,昨日微臣还有一个惊人的发现。据微臣所知,怀王在进入围猎场之前曾开怀畅饮,但令人蹊跷的是,当他酒醉之后竟不顾一切地径直冲入了围猎场内。待其负伤归来时已然晕厥不醒,众人只顾着匆忙为他缝合伤口,并未留意到其他异常之处。但微臣在为怀王处理伤口之际,偶然察觉到他所饮用之酒似乎被人暗中做了手脚。”
闻听此言,李如梦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娇躯猛地一颤,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
她深知怀王饮酒向来极为谨慎,除了怀王妃亲自为其斟酒之外,旁人休想近身半步。
那么,究竟是谁竟敢在怀王的酒中下毒呢?
这个可怕的念头一经浮现,便如毒蛇般死死缠住了李如梦的心弦,令她不寒而栗。
李若弗看着李如梦的反应,立刻也反应过来,紧紧抓住李如梦,嘴唇止不住的颤抖起来:“不......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