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宗延黎抬手握住了她的手站起身来,伸手将脸上的面甲取下,露出了那略显沧桑的面容,已经三十七岁的她早已不复当年姿容,多年为战的操劳可见她面容更显疲态。
韩氏双眸深深的凝望着自己的孩子,她甚至有些不敢去辨认,听着她那嘶哑难听的嗓音,再看她脖颈处的伤口。
再难端持高门主母的端庄,扑入宗延黎怀中悲怆大哭:“我的孩子啊……”
“是为娘对不起你,都是娘的错……”
“我的孩子……”
韩氏的悲怆痛哭让人动容,那紧随其后近前来的宗延茵急切的靠近,双目怔怔的看着宗延黎,几乎不敢相信这是她的阿兄,颤抖着嘴唇望着宗延黎道:“阿兄,你受伤了……”
这或许都不能以区区‘受伤’两个字来形容,她哭着望向宗延黎道:“怎么会这样?阿兄……”
母女两皆是抱着宗延黎大哭,宗延黎穿着一身重甲,瞧着母亲和阿妹甚是无奈,虽说早料到会出现这等情况,却也没想到会这样来势汹汹,她安抚着开口说道:“母亲,阿妹,我并无什么事,只是一点小伤罢了,早已痊愈了。”
她不说倒还好,这一开口,韩氏和宗延茵听着宗延黎这破损的嗓音,更忍耐不住愈发哭的大声了。
宗延黎无措的抬眼看向卫松鹤和宗延飞翼两人,示意二人快些过来宽慰一二。
卫松鹤和宗延飞翼二人却也是红了眼眶,好半晌才走上前来一人扶着一个,宗延飞翼扶着韩氏道:“嫂子当心身子,阿黎刚回来,这是喜事怎好这般落泪,哭坏了身子阿黎该难受了。”
卫松鹤也扶着宗延茵道:“夫人莫要再哭了,兄长长途跋涉自北地一路归来,想必甚是劳累啊……”
在众人轮番劝说之下,韩氏和宗延茵这才堪堪止住了眼,只是每每抬眼看向宗延黎之时,眼中都忍不住蓄上泪水。
“皇上还在等着我,待我进宫复命之后再归家来。”宗延黎深深松了口气,对着韩氏俯身告罪道:“母亲不必等我,这一去许是要些时间。”
“去吧,母亲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点时间。”韩氏忍着眼中泪意,满目怜爱望着自己的孩子如此说道。
“劳烦四叔四婶看顾好母亲,我去去便回。”宗延黎侧身对着宗延飞翼和杨裳月点了点头,复又坐上了战马,带着众将士继续往前朝着皇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