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得见卑恩斯此举也不觉得意外,只管叫阵去罢了。
双方人马都是老熟人了,无论谁出战都有应对之法,这叫阵对战胜负参半,谁也没讨着什么好处。
鲁国可不像是北国,只敢守在关内不出战的,卑恩斯没少出城搞突袭,你追我咬的打来打去,宗延黎也没尝到什么甜头,这攻城之势逐渐慢了下来。
“鲁国难破,需借助外力。”宗延黎端坐军帐之中,桌案上铺开纸张,她垂首一边书写一边说道:“将这书信送至太后手中,命蔡康裕调攻城战车和弩车运送而来。”
自当初得攻城弩等图纸之后,这些年用以军事,而后反复改良。
因耗资巨大,且人力物力所需太多,而大乾立国战事不断,领土扩张极为迅猛,这等要事进行的缓慢,国库存银用于民,这才导致这战车督造数十年来都在暗中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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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延黎所用的战车弓弩都还是旧的,经历诸多战事损耗严重,如今也是十不存一了。
从大乾运送战车而来,耗费的时间久,路途也相当遥远,若非鲁国难以攻破,她也不想如此劳民,但是若跟鲁国硬磕下去,那完全是用将士们的民填窟窿,她岂会如此?
宗延黎吹干墨迹,小心装好递给高飞林道:“此事不可声张,你亲自送去,一切小心。”
“是。”高飞林小心接过,将信揣进了怀中。
“若有难处,带着我的信物去见宁池和平亲王相助,务必将战车运送而至。”宗延黎细细吩咐,高飞林点头应着。
“如今乌桓情势不明,贺嘉荣突然回京,我担心有人暗中筹谋,你亲自去办我才安心。”高飞林再无二话,听从军令简单收拾了一下,未曾惊动旁人连夜离开大营。
高飞林离开之后,旁人问及宗延黎也只说另有要事安排他,左右不过一个亲兵,除去龙飞光等人多问两句,旁人也并无多问的意思。
七月之际,裴良再一次送来书信,言说赛雅王后即将临盆,都哲将军极力请求让他们一同见证,说是乌桓大祭司有言,此子乃是祥瑞而生,都哲欲立王储。
信中言说裴良他们此去是代表宗延黎前去,都哲未能亲自让宗延黎观礼很是遗憾,故而请裴良一定要留下。
宗延黎拧着眉看着这封书信,总觉得这信愈发的像是裴良的求援信了。
“再等一等。”宗延黎沉下心来说道:“待攻城战车顺利运送而至,即刻命人前去接应裴先生。”
“我且回信一封。”宗延黎提笔给裴良回信,又给都哲写信道贺,再表示对他如此有心很是感动,最后大吐苦水提及鲁国难以攻下,裴良和白修筠乃是她帐下猛将,万不可再多留。
请都哲早日送归,言语之中隐隐含着几分警告和不悦,更在话语之中提到:“若都将军当真如此念及愚兄,愚兄亦可亲赴乌桓。”
落笔顿住,宗延黎眯了眯眼放下笔,又看了一遍措词,最后唤了桑才杰入内,让他将信送出。
夏日里的风吹的人闷热,许久未曾得见宗延光赫,乍一见看到了那黑煤球一样的宗延光赫,让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天道:“看来每日的训练很是刻苦,瞧这晒的……”
“父亲。”宗延光赫龇牙露出笑,那大白牙在烈阳下很是显眼。
“长个了?”宗延黎看着宗延光赫蹿起来的个头,扬了扬眉笑道:“来,我看看你刀法可有精进。”
“请父亲指教!”宗延光赫大喜,当下与宗延黎在帐外打起来了。
宗延黎不疾不徐的一只手与之对战,宗延光赫这刀式练的不错,但是力量方面实在是一般,到底不是宗延氏的血脉,这力道也就是普通人的范畴,虽刻苦练稍有增长,可是也绝对比不过宗延黎。
对战结束,宗延光赫收到,握了握有些发麻的手掌,略带几分紧张的看向宗延黎。
宗延黎笑看着他道:“不错,如今刀式已小有所成,需聚气成势。”
“力弱不算什么。”宗延黎看着宗延光赫说道:“你还小,多练练。”
“给你的兵书可都看完了?”宗延黎招手领着宗延光赫进了帐内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