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古永锐动了动嘴唇似是想说话,大概是觉得这都是些老将军,这等事儿可以交给他们来做。
耿巍似是看出了古永锐信中所想,当即呵呵一笑说道:“古将军可别小看了我这般老兄弟,昔日哪个不是以一当十的凶悍猛将,我等只是老了,还没死。”
本以为挣得万千军功,解甲归田便可暗度晚年。
不想有朝一日国难当头,他们这帮老家伙也有重穿军甲,再拾刀剑之日啊!
耿巍端坐在高位之上,略显浑浊的目光满含老者的苍老低声说道:“今日我等共赴国难而来,便不曾打算活着回去。”
古永锐闻言震在了原地,愣愣的看向眼前这居于高位的老将军,看着他走下来伸手拍了拍古永锐的肩膀道:“便是齐国就此覆灭,也该是我们这帮老伙计死在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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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御敌,无需害怕。”那苍老的声调就像是家中慈爱的长辈,庇护着儿孙一般和蔼可亲。
在这一瞬间古永锐竟突然之间生出了巨大的悲伤,当下双目猩红跪在耿巍面前:“老将军,何至于此啊!”
耿巍叹了口气没说话,齐国行至今日已无路可走了。
康山城难以攻克,那边卑恩斯听从耿巍之意,带着兵马朝着宗延黎的大营攻去,以全军兵力压出,让宗延黎不得不退,这一路打的万分激烈,两军对战的冲杀最是纯粹。
战局之上军阵的对垒,多少次宗延黎至合围之中杀出。
夏末之时,宗延黎终于调回了鬼营,令都哲收兵回援,康山城之危得解。
而白水关外,卑恩斯也将宗延黎压退出二十里之外,直至到了武子坡外方才停歇。
“将军。”白修筠回援归来,匆匆入帐对着宗延黎俯身道。
“嗯。”宗延黎身上还穿着盔甲,发丝略有些脏污凌乱,桌案上摆满了军报,抬眼看向白修筠点了点头道:“康山城的情况如何?”
白修筠叹了口气摇头道:“一时半会儿难以攻破。”
白修筠将康山城情况大致言说,又说了一下耿巍此人,对齐国此番来援的兵马大为意外,宗延黎大致了解了之后就让白修筠下去休息了,呈送来的军报对康山城的情况都已经说了。
宗延黎沉思了许久之后,唤来了裴良和龙飞光等人,针对当下战局细细讨论,最后以加急军报送至大乾,令晋国高国来援。
初秋的天还有些热。
敌军再度来袭的时候,宗延黎已有两日不曾合眼了,听到那号角吹响的声音,眼底有几分阴沉狠厉,站起身来戴上头盔面甲再度迎战而去。
“敌军竟不叫阵,直接杀来?”詹皓月看着那指挥着军阵直接冲过来的敌军有些惊愕。
“我军人数劣势,若论单打独斗,便是三国联军轮着来,也都是来送人头的。”裴良目光幽幽说道:“他们显然是发现了如此对他们不利,干脆不行叫阵之势,直接强攻而来还更有胜算。”
“那就是齐国新来的主将?”宗延黎目光远远看去,看到了那与卑恩斯等人端坐在一起的老将军,眯眼瞧着只看得见那花白的胡须。
“将军看!”耳边龙飞光的声音忽然传来,宗延黎顺着龙飞光所指看去,看到了那冲出军阵的齐国兵马,竟是如此突出,在众多军阵之中只有齐国的前锋全部都是老兵所成。
那些老兵凶狠的挥舞着手中刀剑,不怕死的往人堆里冲,竟是以肉身撕开了宗延黎的军阵。
一把老骨头也要撞在盾兵的大盾之下,顶着长戟亦是要往前,那嘶哑的喊叫在这战场之上竟显得有几分刺耳,宗延黎忍不住握紧了手中长刀,沉默的看着这一幕,亦是深受冲击。
“这齐国……”裴良略有些哑然,错愕的看着这一幕好半晌都没能说出话来。
“闻年,去吗?”宗延黎闭了闭眼,叹了口气转头朝着闻年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