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万籁俱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牢牢聚焦在那台上之人身上,甚至连秋夜微凉的风声似乎也变得遥远而微弱。
他缓缓抬手,对一旁的白霁雪道:“再取一张宣纸。”
声音不高,却仿佛蕴含了某种不可违逆的力量。
白霁雪微微一愣,旋即点头,连忙取来了一张上好的宣纸,平整地铺在了书案之上。
宣纸铺开的一瞬间,微风拂过,纸面轻轻颤动,像是一潭湖水刚刚泛起的涟漪。
萧宁右手微微抬起,执笔的手指修长而稳重,墨水早已调好,笔锋微微垂下,悬停于纸面之上。
这一刹那,仿佛天地间的时间都为他停顿。
月光照亮他的侧脸,面具下的双眼平静而深邃,令人看不透那份从容之中,究竟蕴含了多少心绪。
台下众人目光灼灼,每个人都不愿错过这一刻,甚至有不少人下意识地探身向前,生怕漏掉任何细节。
“他要开始作画了!”
“如此郑重其事,这一幅画必定非同寻常!”
“可是……他真能用画来解释中庸之道吗?”
窃窃私语声开始从四面八方传来,人们的好奇与期待早已被萧宁这份从容激发到了极点。
“嘶——”
一位年长的儒士倒吸了一口凉气,目光灼热地看着萧宁那执笔的手:“从他站在那里执笔的姿态来看,这位面具公子的书画造诣,恐怕绝非寻常!”
“的确,他握笔的手很稳,丝毫没有犹豫。”
另一人低声回应,语气中满是惊叹,“一个人作画的气度,往往就能反映出他的胸襟与格局。”
“可惜,题目实在太难了。”有人皱眉摇头,“‘中庸之道’这样深邃的概念,如何能够以画来体现?”
然而,就在他们议论纷纷之际,萧宁的手动了。
他的笔尖轻轻落下,蘸满墨汁的笔锋在宣纸上留下了第一道浓黑的笔画。
笔锋果断而稳健,落笔成形,宛如在空白的天地间勾勒出某种难以言说的轨迹。
“刷——”
伴随着墨色晕染,宣纸上的第一笔宛如一道苍劲有力的线条,横贯整个纸面,既不失流畅,又带着几分沉稳的气势。
观众席上,有人立刻忍不住低声惊叹:“这笔……竟如此沉稳而有力!”
“是啊,这可不像普通的作画,更像是在立意。”
“他到底要画什么?”
然而萧宁并未理会周围的议论,他神情专注,目光如炬,仿佛整个世界都已消失,只剩下他手中的笔与面前的宣纸。
他的笔锋再次挥动,第二道线条落下,与第一道线条相交。
交点之处,没有丝毫杂乱,反而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秩序美。
“纵横交错?”
有文士皱眉喃喃道:“这是什么画法?为何他的笔迹如此奇特?”
“看不出来。”旁边的儒生摇头,“不过,他的每一笔都毫不犹豫,似乎早已胸有成竹。”
萧宁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笔锋一转,又是一笔勾勒而出。
这一次,弧线流畅而自然,在宣纸上画出了一个精妙的圆弧。
弧线与交叉的直线巧妙相接,恍若一种规律与和谐的结合。
“圆?”
“他画了一个圆!”
观众席上的议论声逐渐高涨,不少人已经隐隐看出了某种端倪。
“难道这幅画是一个图形?”
“不对,他似乎是在勾勒什么意象!”
“中庸之道……莫非是一个圆满的概念?”
“先别急,看下去!”
而萧宁的笔未停下,接下来的每一笔,都带着一种流畅自如的从容与果敢。
笔墨间,他逐渐勾勒出一个完整的图案。
那图案中既有交错的线条,又有对称的圆弧,所有的线条与图形,交汇、相接,仿佛在呈现一种独特的秩序之美。
萧宁神情依旧沉静,面具下的目光仿佛洞穿了宣纸的表面,直达某种更为深邃的道理。
他手腕微微一转,又是几笔落下,画中某些关键的部位被点缀出一抹精妙的平衡感。
笔锋收回的刹那,墨香四溢,整个画面已然完成。
“好了。”
萧宁缓缓放下笔,声音平静地传出,伴随着夜风传遍全场。
刹那间,四周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宣纸之上。
那幅画此刻已经呈现在众人眼前,然而——
“这……这是什么?”
“不……看不懂啊!”
“这图形既有直线也有圆弧,还勾勒出许多交错的纹路,怎么看起来如此复杂?”
“不对,这幅画似乎蕴含着什么规律,可我却看不透!”
观众席间,低声的议论此起彼伏,但语气中已然多了几分疑惑与困惑。
就连那些大儒,此刻也纷纷皱起了眉头,目光深深地锁定在宣纸之上,似乎想要从这幅画中看出些什么。
柳山居抚须沉吟:“这幅画……莫非另有所指?”
徐白眉目光微凝,缓缓说道:“直线、圆弧、交错……它看似简单,实则复杂。我能感受到其中的平衡之感,却一时看不透究竟是何意。”
“是啊。”旁边的文士点头附和,“这幅画与中庸之道必然有关,可是……究竟有何联系?”
就连佳丽席间的众人,也忍不住微微蹙眉。
洛水瑶轻声道:“我能感受到画中蕴含的平衡与秩序,但却不明白其中的深意。”
红衣翩翩叹道:“看来,这位面具公子的心思,远非我们所能揣度啊。”
青衣染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抹惊叹:“或许,这幅画的真正含义,只有他自己能够解释。”
观众席间的议论声渐渐高涨,而台上的萧宁却一派云淡风轻。
他站在那里,面具下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神态自若,仿佛已经料到众人看不透这幅画的深意。
洛青霜看着宣纸上的图案,目光微微凝滞,心中掀起了阵阵波澜。
她素来聪慧过人,直觉告诉她,这幅画绝非简单的图形。
然而,就在她即将开口时,台下忽然有人惊叹道:“这幅画……好像是一种阵法?”
“阵法?”
“不,这不是阵法!它……它好像另有所
指!”
“可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