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腕微转,长剑缓缓挥动,剑气如潮水般在剑身周围激荡开来。
空气中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剑气激荡所带来的风暴将他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长发也在风中乱舞,整个人宛如一尊即将引动天地异象的战神。
“这一剑,我要让你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林子昂低喝一声,剑气骤然炸裂,他的身影猛然腾空而起,整个人如同一只离弦的箭,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势直冲天际。
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璀璨的弧光,剑芒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撕裂,发出刺耳的尖啸声。
湖面随之剧烈翻腾,原本平静的水面掀起了数十米高的波涛,波浪如同一头头狂奔的巨兽,朝着四面八方咆哮而去。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林子昂长剑再挥,剑气直接贯穿了湖面。
一瞬间,整座胭脂湖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巨力劈开,湖水从中间裂开了一条宽达数丈的深沟!
湖水断流,水面被切成两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空洞,湖底的泥沙与石块裸露在月光下,显得无比震撼。
“天啊!”
“湖水……竟然被他劈开了!”
“这还是人能做到的事情吗?”
台下的观众瞪大了眼睛,目光中满是无法掩饰的惊骇与不敢相信。
“林子昂的剑,竟然连湖泊都能断流!这简直就是神仙手段!”
“面具男子绝不可能再接下这一剑了。这是超越凡人的力量!”
在场的不少武者纷纷低下头,眼中满是敬畏,甚至有几人已经开始暗暗摇头,为萧宁的命运感到惋惜。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萧宁必然无法抗衡时,场中的萧宁却依旧一动不动。
他的身影伫立在狂风与剑气交织的风暴中心,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但他如山般稳固的姿态却没有任何改变。
长发微扬,目光平静,他静静地注视着前方咆哮的剑气与断流的湖水,脸上没有丝毫恐惧或慌乱。
“他怎么还没动?”
“难道他被吓傻了?”
“不对……看他的眼神,分明还有余裕!”
台下的议论声如潮水般此起彼伏,但无论这些声音多么嘈杂,都无法撼动萧宁分毫。
林子昂站在空中,长剑直指萧宁,语气冷冽如刀:“断流之剑,你如何应对?”
萧宁缓缓抬眸,目光如古井般深邃,他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淡然的笑意。
“不过如此。”
三个字,轻飘飘地飘入每个人的耳中,却在那一瞬间如雷霆般炸响。
“你!”林子昂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浮现出一抹怒意,他的剑锋微颤,隐隐显得有些失控。
“狂妄!”
林子昂怒喝一声,长剑直指萧宁,剩余的剑气宛如万马奔腾,夹杂着湖水的咆哮,朝着萧宁的方向狂涌而去。
然而,萧宁依旧未动。
那些狂暴的剑气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隔绝,在接近萧宁身周的一瞬间,竟然自行消散,化为了一缕缕微弱的风流。
湖水的咆哮声渐渐减弱,断流的湖面缓缓合拢,天地之间的暴躁气息逐渐被一种深沉的平静所取代。
萧宁依旧站在那里,毫发无损。
他的衣袍依旧洁白如雪,神情淡然如初,仿佛刚才那惊天动地的剑气不过是微风轻拂。
“这不可能……”
林子昂低声呢喃,握剑的手微微颤抖,额头沁出一层冷汗。
“怎么会……”
台下的观众早已哗然,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目光中充满了无尽的震撼与不可思议。
“他真的接下了这一剑!”
“还是纹丝不动!面具男子的实力,到底有多深?”
“林子昂的断流剑法已经是惊世骇俗,但为何在他面前,仿佛完全不起作用?”
议论声中,所有人的目光重新聚焦在萧宁的身上,那个看似平静的男人,此刻在他们眼中已如山岳般不可撼动。
湖风渐渐平息,林子昂的剑势也随之黯淡了下去,唯有萧宁的气势如日月般绵延不绝,无人能够忽视。
胭脂湖边,夜风微凉,吹动湖面粼粼波光,却无法消散场中紧张得令人窒息的气氛。
林子昂手握长剑,目光死死地盯着萧宁。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仿佛连呼吸都被怒火所灼烧,每一次喘息都伴随着剑气的颤动。
他握剑的手紧了又松,剑柄在他掌中发出微弱的金属呻吟,仿佛无法承受主人汹涌澎湃的情绪。
他从未如此失控过。
三剑,三剑皆被无视!
林子昂的自尊心如被千百斤重锤砸碎,脑海中只剩下那个看似平静的男人和那淡然的笑意。
“不可饶恕!”
林子昂咬牙低语,眼中的寒光如刺骨的刀锋,他的心中已经燃起了彻底的杀意。
“我堂堂林家天骄,怎么可能会败在这种人手中!”
他的目光微微闪动,脑海中迅速回忆起自己最后的底牌,那一招从未被轻易使用的杀招。
那是他的第四剑!
一剑出,剑气纵横天地,杀伤力无可匹敌,所过之处,无论敌我,皆是片甲不留!
这一剑,他一生中只使用过两次。
一次是在血战沙场之中,瞬间斩杀敌军数百人,生生逆转战局。
另一次是在林家内部比试,为争夺家主继承权,他以一剑之威,将同辈天骄碾压得溃不成军,自此奠定了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
然而,这一剑的代价也极为惨烈。
每一次使用,它都会让剑气失控,形成无差别的杀伤。
他明白,在这种场合使用这一剑,极有可能殃及无辜,甚至可能伤害到自己的支持者。
但此刻,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