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轻歌闻言,轻轻一笑,打趣道:“三弟,难不成你也想成为书法大家?”
“哼,那自然。”卫青时轻咳了一声,神情自若地说道,“我卫青时虽不敢说文采无双,但一手书法可是相当有天赋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迈步,径直走进了那家书画店,仿佛胸有成竹,信心满满。
萧宁和卫轻歌对视一眼,眼中带着一丝笑意,也不多言,缓步跟了上去。
店内,陈列着琳琅满目的文房四宝,架子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毛笔,柜台上摆放着上等的宣纸与砚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让人仿佛置身于文人墨客的世界。
卫青时走到柜台前,目光从架子上的毛笔一扫而过,随手拿起一支,看似不经意地问道:“掌柜的,这支笔如何?”
店家连忙热情地迎了上来,笑道:“公子好眼力,这可是上好的狼毫笔,笔锋柔韧,最适合写小楷。”
卫青时点了点头,轻轻放下,神情中带着几分随意和不屑,语气中透着一丝高傲:“狼毫虽然好,但我寻求的,可不止这些。”
他环顾四周,目光最终停留在一支陈列在玻璃柜中的毛笔上。那支笔通体乌黑,笔杆上雕刻着细致的花纹,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那支笔……”卫青时微微眯起眼睛,缓缓走到玻璃柜前,指了指那支毛笔,故作高深地说道,“我看这笔气韵非凡,必然是件绝佳的宝物吧?”
店主见状,脸上的笑容瞬间更为热烈了,他连忙点头称赞:“公子果然识货!您眼前看到的这支笔,乃是镇店之宝,用的是千年狼毫,笔锋细密柔韧,用它书写,行草飞扬,气势磅礴,是书法大家们梦寐以求的至宝!”
“千年狼毫……”卫青时低声念叨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他轻轻抚摸着玻璃柜,脸上带着一丝矜持的笑意,仿佛自己已经是顶级书法家一样。
卫轻歌在一旁忍不住笑道:“三弟,这笔可真不错啊!要不你买下来,好好练字?”
卫青时故作从容地摆摆手,语气淡然:“买一支笔而已,自然是小事。”
然而,店主接下来的话让他的笑容瞬间凝固。
“这支笔确实非凡,价格也稍高一些,公子若是喜欢,三千两银子即可带走。”
“三……三千两?”卫青时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他的手指轻轻颤抖了一下,险些没拿稳那块玻璃柜台。脸上刚刚还自信满满的神情,瞬间变得无比尴尬。
卫轻歌见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三弟,三千两银子买一支毛笔,你可真大手笔啊!”
萧宁站在一旁,嘴角也微微上扬,眼中透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卫青时的脸顿时红了起来,额头冒出几滴冷汗。他强行挤出一丝笑容,勉强说道:“呵……呵呵,三千两银子……倒也还好……不过……”
他连忙找借口,轻咳了一声,神情中带着几分不自然:“不过我还是觉得这笔与我气质不符,掌柜的,劳烦再给我推荐一支性价比高一些的笔吧。”
店家察言观色,自然看出卫青时的窘境,笑容依旧不减,连忙从一旁的架子上取出几支价格适中的毛笔,推荐给他。
卫青时如释重负,连忙挑了一支价格相对低廉的毛笔,随手付了钱,仓促离开店铺。
他走出店铺后,假装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袖子,故作轻松地说道:“这支笔倒也不错,正好适合我来练字。”
卫轻歌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萧宁则温和一笑,不置可否。
“悔报公子,”卫青时忍不住转头看向萧宁,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你说……我刚刚挑的这支笔,怎么样?”
萧宁淡淡一笑,眼中透出几分戏谑:“笔不在贵贱,合手便好。”
卫青时闻言,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点头应道:“是啊是啊,悔报公子果然深谙其中道理。”
“不过……”萧宁忽然话锋一转,轻轻笑道,“若是三千两的毛笔,想必也是好笔,只可惜太贵,可能未必用得惯。”
卫青时的笑容再次僵住,尴尬地咳嗽了几声,连忙岔开话题:“走走走,别在这浪费时间了,我们赶紧去下一个地方。”
卫轻歌早已笑得前仰后合,眼中满是揶揄之色:“三弟,你刚刚那模样可真逗啊,真不知道你哪来那么大的胆子。”
“哼,别笑我了!”卫青时脸涨得通红,连忙迈步向前走去,嘴里却低声嘀咕着,“总有一天,我也能买得起三千两的毛笔!”
……
随着卫青时的“装酷”闹剧结束,四人继续在墨池镇的街道上闲逛。
卫轻歌走在前面,目光不停地扫视着两旁的商铺。
作为将门千金,她对古玩字画有着极高的兴趣,尤其是墨池镇的毛笔、砚台等精品,更是让她眼前一亮。
忽然,她的目光被一家古玩铺吸引住了。
“这里的砚台看起来不错。”卫轻歌轻声说道,随即快步走进了铺子,显得有些急切。
店铺内,陈列着各种古色古香的砚台,每一款都制作精美、质地上佳,显然是镇上最具特色的商品之一。卫轻歌一眼便看中了一款乌黑如墨、雕工精细的砚台,砚台上镌刻着一幅松鹤图,栩栩如生,气韵逼人。
“掌柜的,这款砚台是怎么卖的?”卫轻歌问道,语气中透着几分期待。
掌柜的笑容满面,连忙上前说道:“姑娘真是好眼光,这款砚台乃是镇上大师手工雕刻而成,选用的是天山石,质地温润,书法用它研墨,笔锋如行云流水,极其顺滑。”
“价格如何?”卫轻歌追问道。
掌柜的笑了笑,伸出三根手指:“三百两银子。”
正当卫轻歌准备付款时,忽然一旁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掌柜的,这款砚台我先看中了。”
卫轻歌一愣,转头看去,见一位穿着华贵的年轻公子从店外走进,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块砚台,显然是志在必得。他身后还跟着两个随从,神情冷峻。
年轻公子不理会卫轻歌,径直走到柜台前,指着那块砚台,对掌柜的说道:“这砚台不错,我愿意出五百两。”
掌柜的顿时愣住了,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卫轻歌,又看了看这位出手阔绰的公子,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公子,这……”掌柜的语气犹豫不决,显然不想得罪其中任何一方。
“呵,”那公子微微一笑,扭头看向卫轻歌,眼中带着几分轻蔑,“姑娘既然出价三百两,那我出五百两。”
“这砚台既然是宝物,自然价高者得,姑娘可不会有什么异议吧?”
卫轻歌眉头微皱,心中升起一股不悦之情。她的目光冷冷地看着那位公子,虽然心中不满,但也不愿意与他争执。
“你出五百两,也未必能夺得此砚。”她冷冷回敬道。
那公子闻言,微微一笑,满不在乎地说道:“若姑娘愿意让出此砚,本公子愿意多加一百两,以表敬意。”
他的语气中透着几分倨傲与不屑,显然没有将卫轻歌放在眼里。
卫轻歌自幼受人尊敬,哪里受过这样的轻视?她目光一寒,冷声道:“我不稀罕你的一百两,这砚台本是我先看中的,若你硬要出高价,那我便陪你到底!”
气氛瞬间有些紧张,二人似乎都有了争锋相对的意思。店铺内的其他顾客也察觉到了两人的对峙,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