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明眼人还是能看出来,他眼里那一丝淡淡的不舍。
……
正月十九,一队绵延十几里地的送粮队伍,离开了京郊的军营,顶着刺骨的寒风,缓慢而又坚定地朝着西北的方向出发。
车上装的都是生的红薯,这东西比普通的粮食都重,所以需要更多的牛车运送。
刘二傻说好听点叫督粮官,说直白点只是朝廷派来的眼线,防止军中乱来,将粮食贪污或者丢失。
除了他之外,还有一队士兵护送,保护粮草安全。
负责护送的叫王河,是个三十多岁的小将,带了三百人的骑兵队,自从离开军营后都五天时间了,他就没有见过刘二傻下过马车,甚至连马车的帘子都没掀开过。
这天他实在忍不住,来到了刘二傻的马车前,跟负责赶车的留行套上了近乎,聊了个把时辰,他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刘二傻并没有在马车里!
身为督粮的官员,竟然不在送粮的队伍中,这……已经算得上渎职了啊!
“刘大人到底去哪儿了?”
“前面探路去了。”留行见瞒不过了,也就不隐瞒了。
探路?
王河人都傻了。
一个文官,竟然在这荒凉的地方,在一个随时都可能遇到蛮族小股骑兵的地方,跑出去探路?
这要是出了事,算他自己找死,还是算他王河保护不力?
“王统领不用担心,我家师公厉害着呢。”
王河心里呵呵一笑。
刘大人看着确实长得人高马大,但蛮族同样也人高马大啊!
而且他们还是一队一队的来,还有马,还有弓箭……
算了。
遇上这种傻不愣登的文官,他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
而此时的项溪和刘二傻,带着偷摸跑出皇宫的刘砺,正在一个大帐篷里里吃香喝辣。
帐篷是牧民的,一家十几口,世世代代以放羊为生。
但最近几年蛮族人骚扰得厉害,已经逐渐逼近这里,他们放羊也放得不安心,可除了放羊他们什么也不会,除了羊也什么都没有,而且后方已经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