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杨宗扶持迟奚祉,也是存了一丝的私心的,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杨宗面色依旧沉冷,但不见怒气,他呼吸一顿,走近一步,“囡囡可是有了心上人?”
杨逑仪颤了颤眼睫,掩去了眸底一闪而过的悲凉,她摇了摇头,答得利索,“不曾有过。”
也不会再有。
杨宗神情平静,目光凝在跪着的人身上,半晌也没有再开口,不知信或是没信。
杨逑仪埋了埋头,拳心握紧,手背的青筋隐隐暴起,面上她的气息平稳,坚定道:“任何感情在家族利益面前,都不值一提。”
看着温婉懂礼的女儿,杨宗语气温和了点,“半月不许出府门,刺一副透绣,过段日子元夫人寿辰你送过去,顺便多与元邑楼走动走动,你们性格脾气、兴趣喜好正也合得来。”
这话都快挑明是什么意思了,只是没有点透。
即使心有不甘,杨逑仪也身不由己,她跪拜在地上,地板的湿冷缠上指尖,低低应下,“女儿遵命。”
——
比元知酌提前到宫里的,是杨宗的密函。
元知酌刚进宫门就被候着邓蕴祥请到了乾宁宫,他微微施礼,谄笑道:“娘娘,陛下有请。”
灯火重明,殿门微微开了道缝隙,漏出涟漪的浮光,飞椽之下新栽的拒霜花兀自明艳。
元知酌的站定在门外未动,她心思似乎飘得有点远,清冷的眸光因晦暗的天色而深致。
“娘娘。”
“娘娘。”……
邓蕴祥连连喊了几声,元知酌缓缓看过去,他攥着手,低声提醒道:“娘娘,陛下在等您。”
她轻应了声,方伸手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