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乱情迷般的撩拨,又带着意识初初回笼的迷蒙,像是明火擦燃草垛,不经意烧了整片田野。
可现在似乎并不是暧昧调情的时候,屏风外面是汇报政务的大臣。
迟奚祉眸色沉静,不为所动,两指轻轻夹着她的后颈,将人扯远了点,压低的嗓音倦着戾气,厮磨在她的耳边,“还没长教训?”
都生病了还不老实,好胜心强得很。
迟奚祉掐着她后颈的手没舍得多大劲,元知酌轻轻挣了下就又俯身吻了下去,她纤指挑开他扣好的玉扣,略微湿润的唇贴在了他的下面藏着软骨上。
轻缓的呼吸间喷洒热气,像是灵活的小蛇缠绕在迟奚祉的脖颈上,阴恻恻的眸光里隐约有些不耐和躁动。
元知酌感受到了他双喉结上下的滚动,在他再次伸手抓她的时候,她撤开了唇,朝他莞尔一笑,清明的眸子里似乎还有挑衅和无畏,她从他的怀里爬出来,自顾自地坐在了一侧,整理着乱掉的鬓发和歪斜的衣襟。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收放自如。
迟奚祉虚眯了一下眼,他突然想起来有一种生物叫隐翅虫,毒液能够让人体的皮肤烧灼溃烂,他觉得元知酌就像是在咬人后隐去翅尖的鲜艳毒虫,一肚子坏水凭着一张漂亮的脸蛋招摇撞骗,害死你不偿命。
龙椅宽大,足够坐下两人,元知酌睨了眼苏绣之外站着的群臣,没多少意外。
昨日折腾的醉生梦死,又染了风寒,她今日没什么乐子出门,只可惜睡意正浓时,被人抬上了凤仪,轻晃慢摇中,她像是精心包装好了的礼物,被人恭恭敬敬送到了乾宁宫。
经一夜折腾,元知酌感觉现在骨头都还是软绵绵的,她拧了拧眉心。
此刻气氛沉寂,安静的有些磨人,喉间发痒,她蓦然不合时宜地咳嗽了两声,又娇又急,在严肃的大殿内显得突兀。
这一声娇滴滴的咳嗽引得苏绣屏风外的外臣面面相觑,本就肃静的场面,此刻气流更是微妙。
大伙儿心里跟明镜似的,只是不敢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