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尧诩再能忍,额头上也冒出了不少的汗珠。
她的手是真的不留余力。
感受到指尖别样的温度,液体攀爬,元知酌才施施然将手收回,她面如清丽,朝他无辜地挑了下眉梢,犹若缓过来了几分,语气轻缓婉转,“好了,酒意上头,我就是气不过那晚上殿下对我做的事情,虽然您付出的代价也很惨痛,我深表同情,但是我还是不太高兴,所以拿殿下泄了下气。”
迟尧诩嘴上依旧不饶人,“你他爹的……”
元知酌的脸色自始至终都没有太大的变化,笑意浅淡,妩媚的小脸平静无波,“殿下,您长个记性。”
绿影辉煌,碰碎银花,元知酌轻睨了眼手上沾染的血迹,心底的那股躁动安分了些,她将染血的手漫不经心在对方的脸上擦了擦,好心道:“我帮您叫人去。”
她不是什么善人圣母,但她是个卧薪尝胆之人,睚眦必报。
毛羽未成,不可以高蜚。
她会记得所有的恩恩怨怨,甚至记怨大过铭恩,一旦让她抓住敌人落单的时候,她会像只毒蛇,狠狠地咬在敌人的硬骨头上,然后慢慢收回利齿,静静看着敌人中毒流血身亡。
元知酌从乐寿堂的侧窗离开,刚擦净手上的污血,正巧碰上碧瑛回来。
碧瑛喘着气,手持一串珠链,白润的颜色在半空轻摇,“娘娘,找到了。”
元知酌接过碧瑛捧着的玉链,她白嫩的指尖带着湿气,看了一眼羊脂白的串珠,许是沃洗时水凉,她的两只柔荑都透着冻红,玉链戴上时,两种极致的颜色交映。
碧瑛察觉到了,询问:“娘娘的汤婆子呢?”
元知酌沉吟片刻,将玉链戴好后,手腕缩回衣袖里,她抬眼望了下遮日的浮云,悠悠散散道:“天气暖和起来了,捧着怪热的就差人拿走了。”
碧瑛瞧着她好似冻红的柔荑,“娘娘不去找陛下了?”
元知酌提着裙摆往曲钰园的后门处走,方向与乐寿堂分歧。
她倩影悠然,“没兴致,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