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瓣变得湿热,黏腻的气氛在如墨的夜色里发酵升腾。
迟奚祉的手绕到了她寝衣的前端,单手解着最上方的两粒玉扣,他的长指灵活,一两下的功夫,元知酌的领口就往外敞开。
绛色开在了雪白的肩头,热气似乎将人蒸化,迟奚祉散开的墨发垂在她的脖颈上,随意地来回扫弄,像是猛禽的羽毛。
元知酌隐忍不发,她不确定迟奚祉的那句话,是希望她醒来,还是希望她睡着?她也在思量,是醒来制止他会好一些,还是继续装睡、等着迟奚祉自己停下来?
元知酌看不见的地方,迟奚祉唇角勾笑,他将人儿细微的变化净收眼底,他也不揭穿。
迟奚祉倒想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他的唇游走到她心衣的细带子上,唇齿微张,咬住向外拉扯着。
绑好的带子散开,心衣的布料顺滑,失力往下掉落了些。
不知名的风吹过雪峰,元知酌的手握起,指甲掐进掌心的软肉里,她心中警铃大作,不得不睁开眼,制止道:“别了……你停下来……”
元知酌初醒的眼眸还漾着三分的惺忪,她蜷缩起的手飞快地盖在自己的上身,遮住快要露出来的潋滟春色。
她慌了神,说完这句话又不知道说什么了,想要起身绑心衣,又被迟奚祉压制着,进退两难。
迟奚祉继续亲着她旁边的肌肤,字与字之间留着遗漏出的色气,“怎么醒了?”
元知酌咬牙切齿,“拜你所赐,陛下。”
迟奚祉倒是一副“旁观者”的意态,他话轻轻,“朕只不过在讨要你的‘讨好’,你既睡下,朕便自己动手了。”
元知酌有些难受,仰着颈,声音轻细,“妾也没说是这样的‘讨好’……”
“哦?”迟奚祉疑问出声,他最后啄了下她小巧的琵琶骨,翻身仰躺在一侧,勾笑道:“那便让朕瞧瞧,朕的皇后诚意几何?”
身上压着的压迫感没了,元知酌赶忙坐起身,又侧过背,烛台上的蜡烛都灭了,她只能靠着微弱的月华,找寻着心衣散开的绑带,她摸索之间,香肩上的寝衣欲滑不滑。
迟奚祉仰躺的角度看上去,贝壳嵌花窗,透亮的光泽从她的微露的肌肤上层层漫下来,夜半月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