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群疯子。
也是这一秒,越嵩突然理解了顾缈。
她不依赖其中一个人是对的。
只依赖一个人,那就等于是寄生在这一个人身上,面对这样的疯子们,她会逐渐的丧失人权。
但是如果她依赖无数人,那这是她坚硬的外壳。
表面上是依赖很多人,实际上,是真正的独立自主,她不会被任何人左右。
真的很难想象,如果她真的屈服于其中一人的话,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时间久了,爱就像她退化的四肢,会逐渐消失。
与其寄希望于这样的结果。不如,让他们互相制衡,这样她才有出路,才能永远有退路。
爱这个东西,太虚伪了。
爱她什么呢?
总不会是她那倔强的灵魂或是那张巧舌如簧满口谎言的嘴巴吧。
他们爱的,是她的脆弱,她的不堪,是她的破碎和摇摇欲坠。
如果没有竞争,没有危机感。
这样病态的爱,又能维持多久呢。
一年?两年?还是五年十年?
她不会一直这样漂亮,也不会一直这样娇弱。
除非她打算永远靠着像条丧家犬那样摇尾乞怜,博取对方的关注。
“呦,这么热闹啊。”
脚步声响起,伴随着一句熟悉的京腔。祁聿就这么无视掉数十支枪,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吊儿郎当的语气,像是根本没有察觉空气中蔓延的危险气息。
他还在和几位热情问候,“圣诞节快乐啊各位~”
颇有种电影中最大反派华丽登场的既视感。
浪荡不羁的,目空一切的,洒脱肆意的。
他不在乎生死,只在乎今晚这局能不能玩到尽兴。
越嵩看到他,默默叹气。
看吧,疯子凑齐了。
回应祁聿的,是他身后的脚步。
越嵩眸光微转,看到来人微微错愕。
作为医生,贺之淮一进门就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环顾四周,他眉心轻蹙,似乎也是觉得荒谬。
刹那间,前厅热闹起来。
尽管没有言语上的碰撞,只是眼神交流也足够让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