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看到躺在床上的顾眠，即便隔着一段距离，他也清楚地看到她发白的脸色，半点血色没有。

只一眼……，裴锦川就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揪紧了。

顾眠并没有睡着。

听到的动静，她微微睁开眼。

当看到站在门口的是裴锦川，顾眠的眼神瞬间就冷了下去。

而也是这瞬间的冷，更是狠狠地刺了裴锦川的心。

“你怎么伤的？”

晃眼间，裴锦川已经来到床边。

顾眠：“和你没关系！”

“伤哪了？”

顾眠：“和你没关系，听不懂吗？”

她现在就连回答裴锦川的力气也没有。

疏离的态度，让裴锦川感觉到她们之间好似隔着万重山的距离。

看着她淡漠的疏离，裴锦川心里更不好受。

直接拉了个凳子在床边坐下，当看到她睡衣里那若隐若现的止血带。

是肩胛骨……！

裴锦川呼吸一颤：“眠眠~！”

“别问了，我累了，出去！”

别问，累，赶人！

这态度无一不透露着对他的不耐烦。

这种疏离，虽然这段时间裴锦川感受过无数次，而每一次，他也是恼火无比。

可如今，当他知道，她是因为什么原因对自己这般的时候，裴锦川的心口，更蔓延着细细密密的疼。

那些……，明明不是他做的，可他现在……！

真不是他做的吗？

那个想法在心里滑过的时候，他又忍不住对自己提出了这样的反问。

那些记忆是那么的真实，甚至真实到，他能感知到自己在那些记忆之中的情绪。

还有最后拿走手术刀走向顾眠的时候，他心里的冷漠。

他明明都看到了……

当时她眼底是那么的绝望，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为什么他在那样的情况下，竟然对她一丝一毫的心软没有！？

不是他做的，可他却感知到了一切！

那顾眠呢……？是不是也在那些记忆里，感受到了切身的痛？

“我让你出去，听到没？”

见裴锦川始终不动，顾眠的语气里有了火气。

裴锦川也在此刻回过神来，他看向顾眠，呼吸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