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对策时,那声音幽幽响过,此回却是冲着另一人来了。
“赵莼何在?”
宏大声音若金钟罩下,直叫人耳膜震颤,神魂摇晃,虽是有袁徊月挡在前头,后面的程勉真等人也照样是煞白了一张脸。
赵莼稳下心神,不卑不亢地自袁徊月身后走出,平声言道:“晚辈赵莼在此,见过前辈。”
“哼哼,”那声音冷冷一笑,道,“不错,是个有胆的,就不知你这份胆量,能护你到几时了。”
萧应泉端坐殿内,只露得一具虚实不定的法相在外,此时昂首立于云间,察觉到苍天之下,除了胡朔秋有所动作外,另又有数位大能修士显露声息,当中或有观望之人,但也不乏与昭衍站在一处的修士在。
剑宗之人,果真唯昭衍马首是瞻,是如仙人所说那般,凭得威逼利诱也拉拢不过来了。
他变了变眼神,看赵莼等人便犹如一粒粒粟米,翻掌即可碾碎。
“你杀我太元弟子,我不与你过多计较,今日饶你一命不死,却也要你自行毁去这身外化身,好给我派弟子一个说法。”萧应泉容色淡淡,语气更是平平,“你可莫要觉得我太过心狠,如若是叫你知晓了我的手段,便会清楚今日之事,已是对你慈悲了。”
这话说得容易,听者却大都变了神情。
太元之人自然乐得看戏,程勉真等弟子却不免要为此感到愤然,只说这毁去身外化身一事,轻者修为倒退,根基受损,重者就此止步于外化,便就是彻底绝了前路。莫说赵莼还刚取了大道魁首之位,真要毁了她的道行,亦是与那杀人无异了。
“师妹不可,”程勉真面容凝肃,劝道,“此事尚不到穷途末路之时,今有胡殿主与一玄剑宗的谢长老在此,必然不会叫太元得逞。”
果然,他话音方落,胡朔秋便已越过长空而至,凝眉道:“赵莼乃我昭衍弟子,萧道友想要责惩于她,又怎能越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