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内的下人说,他上午才出门,叶澜就带着亲信走了。
她不愿让孟海英坐上督军夫人的位置,也不会留在一个为了利益随意能抛弃自己的男人身边。
姚督军有愧疚,却也无所谓。
他从底层一路打拼上来,一直仰着头想往上走。
“有没有丢民族气节,确实不重要。”
时惟樾看透他心里所想,“姚督军,以前时家从未动过广城。你有没有想过,是你和日本人频繁接触后,他们许下的承诺,才撑大了你的野心?”
姚督军目光微怔。
他从未想过。
他一直都是有野心的人。
是什么时候想要做南边的主人?
他已经忘记了,只是不知不觉中,他开始有了这样的想法。
认为理所当然,为此精心谋划。
姚督军冷嗤了声,最后仍是没低下自己的头颅:“无所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他说的满不在乎。
死对他而言并不可怕。
身为军阀,一早就做好了随时会死的准备,活过一天就是他赚了一天。
他不觉自己有错。
就算他以前不是如此,被日本人许下的承诺撑大了野心又如何?
他自己走到的这一步,没有退路,那也是他自己种下的因果。
这是他自己选择。
胜败乃兵家常事,他虽失利,但他依旧为此而拼搏过。
军阀不就是如此?
“姚督军,你有骨气,我不觉得你有错。”
时惟樾起身,淡淡道,“我们不是一路人,注定走不到一条道上。也许我选择的路也是错的,但这次是我赢,证明我现在是对的。”
时惟樾也不知道南北统一后,会是什么局面。
帝王制度存在两千多年,中华民国才多少年?
等到南北统一,又要经历多少更迭换代?
时惟樾自知一生年岁有限。
百年之后,什么都看不到,他也是在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
更何况想要他命的人太多,他随时可能死在别人的刀枪之下。
他们每个人,都在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