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在几案中间的,是一把新式勃朗宁。
邱伟是警察厅督察处督察,自然认识枪,也认识上面的“时”字。
他目光一怔,面上的血色消失殆尽。
“邱伯父,您现在还关心我吗?”林清也笑容更深。
这一句话,无疑是讥讽。
邱伟说不出。
林清也说:“您字里行间,都在提醒我。宋家势力倒塌,我身后没了靠山。我父母不在阳城,此时我孤身一人,无依无靠,一个女子掀不出风浪。”
她示意呆愣住的佣人,从托盘中拿出茶盏。
“……在门外吹了许久,正需一盏热茶暖暖身,多谢邱伯父关心。”她用茶盖轻轻拨弄茶叶。
一声声邱伯父,无疑火上浇油。
邱伟拍案而起,双目通红,咬牙切齿道:“宋诚安才死,你就傍上了时少帅?”
“邱伯父误会了。”
林清也端坐着,“诚安哥哥走后,整个阳城上下都说我是宋家的寡妇。当然,邱伯父是个明白事理的,自然知道外面那些都是无稽之谈。
我思极宋伯父待我不差,诚安哥哥与我交情确实非比寻常。不怕与邱伯父说点交心的话,若不是这场变故,我和诚安哥哥定然是要结婚……
宋家有难,我心情悲痛,也不会无情无义。我已经放话出去,三年之内不嫁他人。这份勇气,那是做好准备让众人嘲笑的,又怎么会和其他男人有所牵扯?”
邱伟一时无言。
外面的风言风语愈演愈烈,他没放在心上,只当是闲言碎语。
没成想,这风言风语是林清也自己放出去的。
“你想做什么!”邱伟怒不可遏。
“是您想要做什么。”
林清也目光澄澄,“您没有引票,私运私盐进阳城再贩卖出去,直接垄断官盐,导致阳城赋税减少一半,意欲何为?”
邱伟再次惊出一身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