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出口,又有点后悔。
手臂上的感觉,让她清醒。
她常跟着宋诚安去校场练枪,枪的后座力只是让她手臂发酸发疼,如今却在颤抖。
颤抖是她内心的情绪涌动,展现在身体之上。
时惟樾停下脚步。
微微偏头,只给一个余光。
林清也想,时惟樾这个人,只要结果,不在乎过程。
总归他早已知道,也决定放过,她承不承认对他来说从一开始就不重要。
林清也摆脱伪装:“我想知道,少帅如何知晓。”
若宋诚安没有起那样的心思,她有自信将宋诚安藏好,躲过士兵们的搜捕,并且将他顺利从出阳城。
她想知道,时惟樾为何如此笃定。
时惟樾往外走了两步,转身背靠栏杆,慵懒的交叠双腿,姿态闲适。
他说:“密室之所以称为密室,因为它隐蔽、肉眼看不出。眼睛会骗人,数字不会骗人,林公馆的设计图拿到手,一切清晰了然。”
林清也恍然。
密道为保证绝对的隐秘,林公馆的房屋建造和密道建造经不同人之手,设计图上不会有密道的存在。
超出设计图的部分,就是密道。
时惟樾的人,竟然早已悄无声息的探查了林公馆。
“至于宋家这个,没有兵权的确没有威胁,不过。”
时惟樾微扬下巴,若有若无的笑着,“斩草除根,永绝后患这个道理,林小姐想必是再清楚不过。”
林清也杀了宋诚安,也是为此。
时惟樾带着兵走了。
浩浩荡荡一群人来,又一群人走,林清也无力瘫坐在地上。
程管事从后院过来。
看到林清也,他让女佣将她扶起来。
程管事担心问:“小姐,您没事吧?”
林清也摇了摇头,面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传闻都是假的。”
时惟樾凶狠暴戾是真、性格阴晴不定是真,但比传闻中的杀人如麻又有出入。
军阀正规去了军校的没几个,往前十几年大多土匪流氓,立了军政府后成了正规军,骨子里的血液改不了。
大多军阀,一味以暴制暴,头脑和耐心都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