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祭祀

“雨停了啊。”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雨幕落下,连绵三日的暴雨终于消失。

这三日其实并非是完整的三日,或者说,这里的时间是被加速了的。

但就算是这样,他们也检查了整个村子的情况,了解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每家每户都有那么一间上锁的房间,里面都是女子的闺房。

如果村长是因为妻子的死亡封锁了闺房,难不成这里所有人都是死了妻子不成。

“去戏台。”

这三日,村长十分的安静,或者说整个村子都很安静,不知道是暴雨阻碍了他们的行动,还是他们在等待某一个时机。

如今暴雨停歇,这个时机是不是即将来临。

戏台之上,今日之戏是否能够正常开幕。

“出来了。”

还未曾到达戏台之上,原本紧闭房门的这些村民此刻一个两个的全都走了出来。

原本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此时布满了人群。

但诡异的是,这其中就连孩童都不存在女人。

一眼看去,都是男人。

他们密密麻麻的都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那是戏台的方向。

薇安带着众位姐妹出发了,虽说暴雨初歇,但是这地面之上却并不泥泞,倒也不担心弄脏戏服。

一路行来,满目皆是男子,她们也是内心惊惧,若非是职业素养,只怕此时都能够掉头离开。哦,也不是他们不想离开,着实是身后凝视她们的眼神,杜绝了她们逃跑的路线。

“安安姐,我害怕。”身边的小姑娘年岁尚小,此刻紧紧抓着薇安的衣袖,脸色煞白。

其实薇安心中何曾不恐惧,但作为大姐头,这气势上怎能够露怯,只能够是强装镇定:“只是唱戏,唱完就离开了,或许是这个村子本就缺少女人,又或者是因为他们有风俗,女人不能够出门呢。”

毕竟现在这个社会还是封建的,对女人也是苛刻的,总会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压垮着女人。

有了薇安的安慰,身边的这些女人也似乎安心了下来。

是啊,只是唱个戏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与之前一样去做就是了。

戏台就在前面,叶煜与左溟蒙就站在戏台不远的地方,没有任何人看见他们。

看着那密密麻麻涌来的男人,叶煜与左溟蒙心中也有点犯嘀咕,这阵势看的他们也觉得有几分慎得慌。

不是因为这些人的性别,而是他们的眼神。

他们看着薇安等人的眼神说不上的怪异,那一个个凝聚过来的视线中,不是探究好奇,更像是一种肆无忌惮的打量,却又不是对女人的打量。

不舒服,说不上来的不舒服。

叶煜不作为当事人,都已经觉得不舒服了,更别说薇安她们这些作为当事人的存在了。

即便是薇安的安危都解决不了她们此时的不安。

“安安姐,我想要回去。”有小姑娘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没事的,没事的。”她何曾不想回去,只是身后的路已经被堵住了,而她们的体力不可能跑过一群男人的,现在她们只有继续往前,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继续往前吧,戏台就在她们的眼前。

一圈圈的包围,将她们与戏台包裹在了中间,如果只是单纯的看戏,没有必要将整个戏台都围住,后面的人如何能够看到戏幕的开场。

这些人不是来听戏的。

他们有所求。

薇安意识到了这件事。

或许在村长拿出那么多的金条的时候,她们就应该意识到问题,她们的实力怎么匹配得了那么多的金条。

之前的所有优待,都是为了今天做准备吗。

他们在靠近。

一步,两步,数步。

越来越近。

她们已经避无可避。

身后的戏台似乎是她们唯一的出路。

戏台已上,戏幕开场。

一瞬间,原本围着他们的人都向后退去,站在了戏台的前面,他们直勾勾看着戏台上的女人,嘴角扯出笑意。

即便是不言不语,那眼神也足以让她们觉得恐惧。

“唱吧。”村长站在最前面,他的笑容依旧是那么的和善,但是落在薇安她们的眼中却又莫名的惊悚。

“安安姐。”

无数的视线落在薇安的身上。

“唱吧。”既然没有退路,那就唱吧。

村长他们一点点的远离,与戏台拉开了帷幕。

戏台上,戏曲之声响起。

戏台之下,村民起舞,跳着怪异的舞蹈,像是某种祈福仪式。

这怪异的场景让原本唱戏的女人乱了分寸,一句错词却引来了无数目光的窥伺,那眼神似乎在说,你怎么能够唱错词呢。

谴责的眼神看的女人手足无措,是薇安握住了她的手,微微摇头。

一切继续。

没有人看到叶煜与左溟蒙,自然他们也无法参与到其中,只能够看着面前这荒诞的一幕。

“这个村子的人,是不是都有病啊。”叶煜除了觉得荒诞之外,还有几分不可思议,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些人都是什么构造啊。

小主,

“这应该是一种特殊的祈福之舞。”左溟蒙其实也说不准这是什么东西,只是根据以往的经验做出的一种合理猜测罢了。

“他们这样要持续多长的时间?”叶煜蹙眉,总不能够从天亮跳到天黑吧,那这些家伙是真的有耐心啊。

“类似的祈福舞蹈,根据不同的神明类型,时间有长有短,但是在这个地方诞生的神灵,应该不是很强。”况且也不一定是神灵,这是左溟蒙没有说出来的话,“所以这舞蹈持续的时间应该不是很长。”

一场戏曲能够有多长。

至少在恐惧的演绎下,她们只想要尽快的结束,这还没有半个时辰便已经结束。

可是她们脸上的惊恐越发的多,口中的声音却未曾消失。

“她们好像不受控制了。”叶煜注意到了戏台上的变化。

那些原本按部就班演唱的戏子,此刻却好似提线木偶一般,原本的唱腔戏词全都发生了改变。

那是一种叶煜与左溟蒙都听过,但完全不明白的语言,属于这个山村的语言。

可是这些戏子不过是第一次来到这个村子,如何能够习得这样的语言。

可是她们就是不受控制的在用这个地方的方言在唱不说,她们的身体同样无法受到控制,不由自主地做出一些她们不愿意去做的动作。

甚至她们的步伐越发的熟练,渐渐的,好似与戏台之下的村民形成了一种共鸣,类似却不完全相同。

【看过祭司祈福时的舞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