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双方即将撕破脸皮之际,赵飞龙却伸手接过了罗大义手中的请柬。

看清了里面的内容之后,赵飞龙笑着对这差役说道:“本驸马初来乍到,对于兖州的境况的确不太了解。”

“既然陈大人这次将兖州的官员全部聚集到了一处,我若是不亲自到场,那岂不是拂了同僚们的面子。”

见赵飞龙有赴宴的想法,罗大义当即开口阻拦:“飞龙,陈大人日理万机,你就不要给他徒增麻烦了……”

“罗叔叔说的这是哪里的话,京城钦差到下方属地公干,下级官员理应设宴款待,不得轻慢,这本就是咱们大楚的律法所在。”

“如今请柬都已经送到了您的府上,小侄若不出面,那岂不是要被同僚看了笑话?”

罗大义还想说话,却被赵飞龙强行阻拦:“你回去通知陈大人,就说本驸马和罗将军今晚一定亲自到场,还请他多多准备好酒,好菜,若是招待不周,休怪本驸马翻脸无情!”

“是,小人一定会将驸马的意思传达到位……”

差役得到了赵飞龙确切的答复,这才心满意足地匆匆离开。

直至对方离开以后,罗大义这才颇为不满地对赵飞龙问道:“飞龙,那姓陈的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府上的酒杯可不是这么好端的!”

“罗叔叔尽管放心,小侄心中自有分寸!”

“你之前刚在闹市上杀了他派遣的派粮官,虽说你接受的是女帝的命令,可也不该滥杀无辜。”

“如果他今天要以此事来做文章的话,不知你我叔侄应该如何下台?”

“你啊,还是太自负了!”

面对罗大义的这番训诫,赵飞龙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非是小侄自负,只是我今日能避,明日能避,终有一日我也还是要查到他的头上!”

“如今兖州多疾苦,乡野饿殍遍地,民不聊生,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这些官员生性太过贪婪,不将百姓生死放在心上。”

“哪怕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他陈光达还是要在府上摆酒设宴。邀请你我一同赴宴。”

“有这样的贪官污吏掌权,百姓何谈富足?”

“女帝手握权柄,体察民情,莫说他一个小小的兖州刺史,就算是王侯将相,我也一定要将其严惩法办,决不姑息!”

赵飞龙这番话掷地有声。

听到他的这番慷慨陈词,罗大义眼中也不免浮现出了一丝赞同之色。

恍然间他仿佛在赵飞龙的身上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那时自己也曾在朝堂之上仗义执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