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又凝眼神复杂的过去,轻轻把他给扶了起来,又在他身后垫了个枕头。
殷时律病恹恹的半靠在床头,没点血色的唇瓣勾起:“很可怕,对吧?”
钟又凝拧眉:“没感觉可怕,只觉得很窒息。”
她甚至觉得,陈婉华有精神病。
或者是某种偏执症之类的。
“她从小就这样对你吗?”钟又凝很想知道。
这也是钟又凝第一次,主动问起了他的过去。
殷时律灰暗的眼瞳,登时亮堂了几分,但面上却依旧是平静不显的:“嗯。”
钟又凝再次问:“那,不听她话,她一般都会怎么惩罚你?”
殷时律垂眸,盯着惨白色的被子,出神。
他好久都没回答她。
钟又凝敏感的反应了过来:“没事,我就是随口一问,你不想说无所谓。”
“起初是罚站。”殷时律突然开口。
“后来是面壁思过。”
“再后来。”殷时律眼底逐渐发空,涣散,似乎回到了从前:“一天不准吃饭,一天不准喝水,一天内不准上厕所,最后……”
他深色的瞳仁动了动,“关在地下室里,直到彻底认输听话为止。”
殷时律的声音,有种平静中掀起惊涛骇浪的感觉。
听的钟又凝瞪大眼睛,震惊至极。
“这……都是你几岁时她对你干的?”
殷时律:“五岁左右开始。”
他看向她,瞳孔黝黑深邃,犹如一个死人窟,“直到现在。”
钟又凝被震惊到久久没能说出话。
殷时律说的这么平静,当中受到的折磨倒是一字不提。
她都不敢想象,他都经历了什么。
忽然,头发被人揉了揉,钟又凝缓过神来看他。
殷时律用尽力气,抬手揉她的发,扯了下唇:“别怕,我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