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过,带着枝叶沙沙作响,随着婉娘的歌声渐弱,直至消散在山中。这对难兄难弟的谈话再次不欢而散,互看两生厌,各自想着心事,不愿搭理对方。
山上又回归到一片静谧,只听得夜枭偶尔传来的啼叫声。
而在王家中,默默关注他俩,又天赋异禀地两人皆不约而同地睁开了眼眸。
裴逸转过头,透着窗户,瞧着院落外悬挂着的两道黑影,心中不免吐槽一句:得亏我家人全靠认,知根知底。
另一头的王二升心情郁闷至极,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孩子多了真是麻烦啊!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此话刚落,他身侧便响起妻子的疑问声:“怎么?那两个臭小子还在吵?”
说话间,李安禾已撑起了身子。
王二升连忙伸手轻轻安抚道:“没呢!我就是想着这瓒小子主意这般大,又非得在燕京混日子,婉娘没个身份,在外怕是会被人欺负。哪怕咱们家都能给她撑腰,可这脸面,终究得靠瓒小子给她挣。”
随后又听他嘀咕道:“看来得早些回燕京了,寻你表哥,将办案的功劳换一换,若是有什么逆党,我也出一份力,凑凑给婉娘按个名头。”
听到这些话,李安禾也不由感慨地长叹一声:“儿女都是债啊!你向来不爱打打杀杀,真是为难你了!”
王二升立马上杆子,心情愉悦地俯身在妻子耳边,轻声道:“还是枝枝懂我!知我最斯文不过!”
李安禾:……
与此同时,树上一直沉默不语的两人,也打破这长久的寂静。
王诚仰着头,望着夜色笼罩下的漫漫星空,率先说道:“你既不知晓生父是谁,那便早日回燕京,当年师母失踪之事定牵扯甚大,这幕后之人……”
此话未落,林玉瓒便侧眸,轻轻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决绝,斩钉截铁道“辱我母者,我必夺他性命。”
王诚默了片刻,缓缓点头,应道:“好。”
言罢,这对异姓兄弟便互视一眼,暗藏的疯狂如野火般,在心中肆意蔓延。
宁静惬意的山中生活,如偷来的几日闲,在今夜悄然画上句号。一辆辆载满未知的马车,终于踏上回燕京之路。
马车辘辘前行,车轮滚滚,扬起一路的尘土。
这次回燕京的心境与上次也截然不同,小以宁情不自禁地掀开车帘,望着外头不断向后撤且熟悉的景色,满心欢喜地开口道:“娘,燕京快到了呀!咱们是不是也快见到舅爷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