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个傻子指认出的六个人,已经被排除了不说,就算没排除也无法当做口供来使用。
再就是案发现场发现的那半枚血脚印,可也基本上没有什么比对的价值,再其他就是一无所获。
这也没法判断凶手就是潜伏者啊,难道因为凶手过于残忍就能做出这个判断吗?
如果真的这样草率,就算公安想把案子移交给社会局,领导估计也会骂死他们。
就在李言诚胡思乱想的时候,老许接下来的话才让他反应过来为什么会说半公半私了。
“通县这起案件的大概案情就是这样,这是沈局刚才打电话过来说的。
上边对公安部门下达了限期破案的指令,一个星期,市局是十一号中午到通县的,现在三天过去了,他们却连一点抓手都没有找到,上上下下的情绪都有点急躁。
甚至还有人提出了将案发村子,包括附近方圆多少里之内的所有成年男性,挨个审讯一遍的馊主意。”
听到这里李言诚挑了挑眉头,好家伙,提这个建议的人怕不是要疯,这是打算犯错误啊。
“市公安新上任的那个主管刑侦的副局长知道那样做肯定不对,但他发现好像有不少人还挺赞成这个提议的。
这位副局长因为也是刚过去不久,在局里说话还没多大的分量,万一其他领导都同意,他担心自己扛不住。
他和沈局以前一起共事过,二人之间的关系还不错,就把电话打到沈局那里求助。
按他的意思是想看能不能从咱们这里借几个厉害点的过去帮帮忙。
这位副局长也是没在咱们这种系统干过,想一出是一出,这种事情没有正式公文,他就是和沈局的关系再好,沈局也不可能派人过去帮这个忙的。”
没错,要是一个电话沈局就派人过去给这位曾经的同僚帮忙,那才真的是棒槌呢。
这样做相当于是把公安系统上下得罪完了。
“沈局当然不可能同意,但挂了他那个老同事的电话,他细细的琢磨了一番后,又觉得这事儿好像能有另外一种解决办法。”
李言诚已经大概能想明白老许刚才说的半公半私是什么意思了。
就是想让他过去帮忙,在他们这边这算公事,但在公安那边这是凭借的私人关系。
至于说让他过去干吗?
当然是想看能不能用特殊审讯方法,从那个傻子嘴里掏点东西出来。
“沈局是不是想让我帮着审一下那个傻子?”
“你猜到了啊?没错,沈局就是这个意思,话说如果是真傻子,你那种方法能让他正常跟人沟通吗?”
“不知道”李言诚十分干脆的摇了摇头。
“我也没碰见过这种情况,处长,怎么我看你的意思好像也想让我过去试试?”
“我是有这个意思,但我不是从沈局那边考虑的,没记错的话,你那个好兄弟应该就在刑侦二处,这起案件是他们接手的。
你过去私底下帮个忙,如果真的能让那个傻子顺利说出来当天晚上他看到的一切,将来案子破了,把功劳丢到你兄弟身上,他们组还差个副组长呢。
回头咱们这个案子结案后给他申报一份功,他们现在手头这个案子如果你能帮着破了,再加上这个功,他升任副组长基本上就能成。
如果你愿意过去,我给沈局说一声,让他给他那个老同事打声招呼。”
他们这个案子幸亏金智海那天发现了那张底版,否则搞不好这次就让关小凤他们得手了。
将来案子结案后肯定要给申报奖励的。
老许的这番言论让李言诚还是有点动心的。
如果能在好兄弟的仕途之路上扶一把,他当然乐意。
现在的关键问题是那个傻子。
“他们就再没其他有可能的证人或者嫌疑人了吗?”
对那个傻子用了特殊审讯方法后到底能不能正常沟通,李言诚也不敢打包票。
万一不行,或者说这个傻子其实压根就没看到什么,那这条线就彻底断了。
按照老许刚才的描述来看,这起案子搞不好最终真要走到大面积审讯这条路上。
那样的话,这案子办成什么样可就说不准了,搞不好……
“目前是没有了。”
“唉,我去帮忙这没什么,我肯定不可能看着我兄弟吊在这个案子上,将来说不定还会跟着倒霉。
但有些话得说到前边。”
“你说”
“一,我只负责帮忙问一下那个傻子,到底能不能成,我也一点把握都没有,可别到最后用了我那种方法那个傻子还是没办法正常沟通,就把问题赖到我身上。”
“这你放心,肯定不会的,沈局刚才在电话里都说过,无论什么样的结果,跟你都没任何关系。”
“第二就是,我同意过去以私人身份帮忙,冲的是沈局和我兄弟,跟沈局那个老同事可没任何关系。
回头如果因为我的关系把案子破了,我那个兄弟却没能捞到任何好处,那可别怪我到时候把事情往绝了干。”
“没问题,这个我一会儿会跟沈局讲讲清楚。”
“第三,这件事儿必须跟钟局说一声。”
“这点你不说我也会做的,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