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海,有没有可能已经被大火彻底付之一炬了?”
“你说的有可能。”金智海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赞同这个说法,但随即就又说出了自己不同的看法。
“不过大诚,车辆翻滚下山坡的时候,将他装现金的包都甩出来了,在车里就算有部分掉出来了,可你觉得能掉出来多少?而且车内焚烧过后的痕迹也找不到多少。”
这确实是个问题!
听到金智海这样说,李言诚的目光一凝。
“现场你们搜集到的现金有多少?”
“我们搜集到的总共只有一万多块钱,全部是大团结,新旧都有,说实话,我是不相信他只给自己准备了这么点钱。”
别说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呢。李言诚在心底嘀咕道。
“会不会被附近的村民捡拾走了,我听说最先发现的不就是村民么。”
“有可能,我刚才说的那一万多块钱,其中就有一部分是村民交上来的。
不用怀疑,肯定还有人没交,有的人可能捡了一百交上来了五十,你觉得那些村民没交的还能有多少?”
“肯定不会太多,了不得千把块钱,甚至都没有。”
李言诚自己都知道自己刚才说的就是屁话。
现在的老百姓怎么说呢,还是非常朴实的,拾金不昧很正常,捡了一分钱都会主动交到派出所,真不是开玩笑的。
昧下来的有没有,肯定也有,但绝对不会太多,千把块钱都说多了,百十块钱都了不得了。
对于李学毅来说,这些钱确实太少。
“呼……”
李言诚轻轻的吐出一口气,低头咬了口手中的包子。
又能怎样,这些只是线索,只是推断,又不是铁证。
“快吃吧智海,饭一会儿凉了。”
金智海眯了眯眼睛,他听懂了自己这个好兄弟的言外之意,这个案子看样子就要这样结束了。
“对了智海,有空的话你给老朱撑个腰,我的身份不太方便,小红门市场那边有人欺负他,似乎还有点关系。”
“有人欺负他?你怎么知道的?”
“星期一晚上……”
李言诚将那天晚上看到朱永扬被人追着砍的情况说了一下。
“这么说,这次你们能找到那个什么潘有志,还多亏了小九?”
“没错,不是他的话,发现尸体估计就要到第二天了,而且肯定还是派出所先处理,能不能报到我们这里都不一定。”
“我们那个抛尸案是不是也能结案了?”
“这个真不好说,没证据,没口供,只有一点模糊的目击者证言,你们能不能结案我也不清楚。
说到这个我就想起来了,在潘有志那里发现的东西里,我拼凑出了半张火车票,应该是抛尸案案发前两天从羊城过来的车票,据我判断极有可能是那个女人坐车过来的票。
你们不行就跟羊城那边联系一下,把女尸的照片给他们发过去,虽然面容被毁了,但结合其他的说不定还能辨认出来。
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们处证物室给你们出个证明,凭那个证明就可以发照片了,终归是条线索,总比一直撂在那里强。”
“行,等会儿到单位我跟我们组长汇报一下,让他跟你们那边联系。”
见金智海还有些欲言又止,李言诚挑了挑眉头:“智海,你还想说什么,继续说啊,关于李学毅那个案子吗?”
“不,跟他的案子没关系,他那个案子现在的情况就那样,没有新证据出来的话,我估计你们很快就会结案。
但因为有种种推测,到时候最多最多发一个协查通报,然后这个案件就会被束之高阁。
我现在想说的是关于宁宁的事情。”
“宁宁?”
李言诚心头微微一震,想想后摆了摆手说道:“智海,宁宁的事情我不想多谈,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她还没长大,心性也还没定下来,不管是你还是她,你们那天说的话我只当是没听见,不会往心里去的。
总之,我对宁宁的感情就是兄妹之情,不可能有其他变化。”
从星期六晚上宁宁突然给他来那么一句后,这两天只要想到这丫头,他心里就充满了负罪感。
因为继承了原主的全部记忆与感情,他承认他喜欢宁宁这丫头,但是是兄长对妹妹的那种喜欢,无关男女之情,他就算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对宁宁生出那种感情来。
星期六晚上,先是金智海随后又是宁宁,先后向他说了那样的话,他心里难免生出异样情绪,但其实更多的还是担心。
担心以后会不会失去这两个家人。
“我知道,那天我丈母娘训我之后,我就意识到自己犯的错误了,我想跟你说的是,我丈母娘这两天也正在教育宁宁。”
“呼……”听到金智海这样说,李言诚忽然就读懂了那丫头今早看他的眼光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看样子邢立华她娘家妈的教育这两天卓有成效啊。
想到这里,他的心忽然就放松了很多。
虽然外边依然下着雨,但他却感觉心里却已经升起了太阳,将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就连李学毅案件带来的不快也被扫走了。
“这丫头年纪不大,小心思还不少,咱俩这当哥的不称职,给孩子教劈叉了都。
唉,时间过得真快,我现在还能想起来她小时候往我身上一泡一泡的尿的事儿,尤其是冬天,害的我连棉袄都没得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