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都能确定个大概,还需要问我吗?”
“呃……”苏孝同微微一怔就反应过来了。
是啊,十点多去买的药,再回来差不多就是十一点的样子,算他一回来就死,时间大概就是十一点到凌晨一点多。
“他可不是一回来就死的。”李言诚仿佛能猜到他想什么,解释道。
“买的药都没在身边,也就是说他回来后还能自主行动,不知道他中的到底是什么毒。
不过自己都能感觉到中毒了还能坚持这么久,刚才大门口值班的不是说回来时跟他们还说了会话么,他们都没觉察到有什么异常,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是个狠人。”
李言诚和苏孝同二人蹲在这里看尸体的时候,其他队员已经开始在小院里和唯一那个能进去的屋子里检查了起来。
仪器厂保卫科的工作人员和社会局保卫处派在这边的人,站在院门口窃窃私语。
又看了会儿尸体,李言诚轻舒一口气站了起来,尸体表面也看不出来什么,只能等法医回头解剖了看能不能有多余的发现吧。
不过经过这几个月的观察,他现在已经对法医没有什么特别的期盼了,能查明死因就阿弥陀佛。
苏孝同也站了起来,他转头扫视了一圈院子里其他几间锁着的房子,想想后对着院门口招了招手。
“苏处长”
看到他招手,站在外边的保卫科干事和局里保卫处的值班员都快步走了过来。
“吕干事,这几间屋子都是后勤资料库是吧?”
“没错”
“你们保卫科有钥匙没?”
“这个我们没有,钥匙在后勤科,每个门应该都是把锁,按照规定,两把钥匙必须分开保管单线传递,其中一把是在后勤科科长副科长手中传递的,另外一把则是在库管手中。”
“你说的库管就是潘有志是吧?”
“不,潘有志虽然住在这里,但他的职位并不是库管,只能算是后勤科安排在这里照看资料库的。
平时如果有需要出入库的资料,不但要科室领导和库管一起过来,还要有我们厂分管领导的批条,潘有志负责核对登记之后,他们才能打开库房门进去放或者取资料。”
闻言,苏孝同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正打着手电筒,蹲在库房门口照着看锁眼的队员问道:“存义,看出来什么没有。”
“没有,锁眼上没看到任何新鲜划痕,库房门最少应该有一个星期没被打开过了。”
听他这样说,苏孝同又扭头看向那名保卫科干事。
见状,保卫科干事连忙摇了摇头:“苏处长,后勤科什么时候会存取东西这个我们真不知道。”
“我知道……”
话音未落,刚才看完尸体后走进屋里的李言诚手中拿着一个本子走了出来。
“这是出入库登记本,如果这上边没有漏记的话,最近一次开库房门是十天前,当时是往里边放东西。”
苏孝同听了后继续跟吕干事说道:“你找人通知后勤科长没?”
“刚才已经安排人去通知了,我们厂值班领导也马上就……”
吕干事的话还没说完,仪器厂今天的值班领导已经从行政楼赶过来了。
厂里死人了,还是非正常死亡,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仪器厂的大小领导有一个算一个,今晚都别想睡觉了。
跟领导打交道那是苏孝同的工作,李言诚转身又走进了屋里。
潘有志那会儿出去买的连翘和蒲公英都在桌上放着,根据他刚才在药店看的售出登记,他拿起那两包药在手中颠了两下,再根据药包上麻绳的打包方法来看,这药买回来后根本就没打开。
为什么没打开?
是因为他自己也清楚买的药根本就没法解他中的毒吗?
他又是什么时候中的毒,怎么中的毒呢?
李言诚就这样站在屋里仔细的琢磨着,直到外边传来了一阵嘈杂声,才将他从沉思中惊醒,转头一看,是市公安局的法医过来了。
社会局没有自己的法医,遇到解剖尸体这些都是交给市公安局的法医来进行。
当他看到法医经过简单的体表检查,然后指挥人装尸体准备带回去后再做详细检查的时候,忽然间就反应过来一件事儿。
这光不出溜的尸体,跟元月份那具在台丰那边发现的女尸简直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潘有志没有被破坏面部以及指纹。
如果这样看的话,那么很可能杀那个无名女人和潘有志的是同一个凶手,为什么杀他们?
内讧?
还是说……隐藏自己的身份。
那个无名女人和潘有志很可能知道凶手的真实身份,为了更好的隐藏自己,所以凶手才动手的。
而凶手将二人杀死后都剥的光不出溜的,目的应该是为了检查,以防止他们在身上留下什么信息暴露了他。
“李大夫……”
“嗯?”
“凶手太缜密了,他在这间屋子里翻找过东西,全程戴着手套,脚下还套的有东西,应该是用布包住了脚,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痕迹。
另外,潘有志曾经在床板夹层里藏的有东西,现在已经没有了,灰尘痕迹很新鲜,应该是被刚取走不久,具体是他自己取的转移地方了,还是凶手拿走的不得而知。”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