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动给金智海还弄的一愣:“你干嘛?”
“去单位,跟我们领导说一下这个困难,看看到底该怎么办。”
“现在去单位?你都不看看几点了,你领导能在啊?”
“他就在办公室套间里住着呢,没啥事儿的话,这会儿肯定在。”
“人家说不定休息了,你就不能明天去吗?”
眼见李言诚已经开始穿外套了,金智海还是想阻拦他一下。
“明天我还要招待客人呢,谁知道什么时候有时间,而且……这次调整调查方向,我们领导本来就背负了很大的压力,万一折腾半天最后毛都没捞到一根,那就真要出大问题了。”
别人都不说了,那个董主任绝对会把老许这个不给他面子的家伙给整个欲仙欲死。
“我陪你一起过去吧,看着你进单位我就回来,黑灯瞎火的你一个人出去有点危险,想找你麻烦的那家伙可指不定在哪儿猫着呢,我去穿件衣服,你等我一下。”
都不给拒绝的机会,金智海起身就走出了屋子。
李言诚回身看着还在抖动的门帘,砸吧砸吧嘴,笑着摇了摇头。
……
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
到单位门口后,李言诚琢磨了一下,还是领着自己这个兄弟一起去了老许哪里。
金智海在派出所的时候就跟暗门子打过交道,不说多熟悉,但他说出来的东西,总比什么都不懂的人坐在办公室里拍着脑袋想出来的要全面的多。
“谢谢你金智海同志,你讲的这些非常重要,帮助我们少走不少弯路。”
“许处长您太客气,大诚是我兄弟,我也是想早点把那个嫌犯抓住。”
“金智海同志,你在派出所一线干了这些年,现在又在刑侦上,也是比较有经验的。
以你的经验来判断,你觉的那个人躲在哪里,才能躲过这几天近乎地毯式的搜查。”
“许处长,这两天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今天中午其实我就有一点模糊的想法,刚好那时候我们领导又通知说是要调整调查方向,我就没再多嘴。
是这样啊,这几天城区各个派出所,把他们各自辖区内能查的该查的都查的差不多了,可还是没能找到这个嫌犯。
要么此人的伪装手法特别好,人前人后呈现的完全是两种状态,要么他就躲在一个他能随时出来,但咱们却没法进去的地方。
我个人比较倾向于第一种可能,他非常会伪装,平日里在街坊邻居眼前展现的是另一套形象,背地里又是一套。”
“伪装?”老徐紧皱着眉头仔细的思索着,什么样的伪装才能变化如此之大,也仅仅就是一瞬,他又打起精神听着金智海接下来的话。
“还有一点就是,结合之前的抛尸案,咱们假设此人就是凶手,杀完人之后又去抛尸,那么他就一定有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
抛尸案的时候,他分别在城西,石山,宣武,台丰四个区露面,送那封威胁信,又在城东和阳朝露面,城八区就差淀海和文崇两区,这里边是不是有什么深意。”
听到最后,老许起身走到他办公室张贴在墙上的地图前,用铅笔在金智海刚才讲的六个区分别做了个标记,看着剩下的两个区,他手扶下巴琢磨了一下,在淀海那里画了个圈。
仪器厂就在这里,那只幕后黑手的终极目标就在这里,他这次的任务就是要在这里搞破坏,目前还没达成,绝对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的。
假设说,此人不在淀海露面,是不想把注意力吸引过去,那么一直不在文崇露面又是因为什么?
难道说此人的落脚点就在这里,之所以不在这里露面,就是秉持着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
老许站在地图前,望着京市的地图陷入了沉思中。
坐在办公桌前的李言诚和金智海看他在思考问题,也没说话打扰他。
过了一会儿,老许才叹了口气走回到办公桌后,伸手拿起桌上的烟给俩人分别丢了一根过去。
“金智海同志,我听说上次调查那个抛尸案的时候,你们就把城区内所有独门独户能查的都查的差不多了是不是?”
“是的许处长,按照从各街道办调出来的信息,我们几乎查的差不多了,没有发现一点有用的线索。”
“当时是光在院子里看得,还是连房子里边都看了?”
“不光是院子,房子里边也查了,现在让人头疼的事,不止是杀人现场找不到,就连那个女受害者的真实身份我们都还查不到。
唯一能确定的是,那个女人应该不是咱们京市人。”
“人找不到,现场找不到。”老许坐在那里左手担在桌子上,食指轻轻的在桌面上敲击着,嘴里不停的重复着这两句话。
“那是不是就可以确定,前期的调查方向一定有问题,比如说那个独门独院。”
“呃……”
金智海呆住了,李言诚也听的呆住了,不是单独的住所,难道说他还敢在那种大院子里杀人吗?
看到俩人的反应,老许摆了下手:“是我没说清,应该说他杀人的地方未必是独院,只是一个相对独立的地方,打个比方,那人是哪个单位看门的。
而这个单位晚上肯定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一个人在,这一晚上的时间,他可以在里边随便折腾,只要赶在第二天早上其他人上班前恢复原状就可以。”
!!!
金智海挑了挑眉头,之前他们还真没考虑过去单位查,现在被这样一提醒,他稍微琢磨了一下,立马就能想到好几个单位都是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