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
这个交通工具让李言诚一下就想到了陈光耀。
虽然他那会儿作案的时候并不开车,但职业是司机。
而且汽车这玩意现在整个京市就是算上公交,好像也没一万辆,都属于谁,案发那天车子在哪儿,可太好查了。
见李言诚没说话,金智海扭头看了眼,看他那沉思的模样,微微一笑说道:“你是不是第一反应也想到陈光耀了?”
“没错”
“查车,再根据陈进和肖远的描述查人,这个案子难度不大,就是麻烦点。”金智海显得很是胸有成竹。
“你啊,别高兴的太早。”李言诚没忍住的开口说到。
“以这个人作案时的谨慎程度来看,他不可能想不到你们会以车查人。
我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知道当时仓库废墟还有其他人,所以故意露出嘴抽烟,又故意去鬼市卖红薯,就是为了诱导伱们的调查方向。
兄弟,别轻敌,这个人没有表面看上去这么蠢,如果真那么蠢,还能让台丰分局的人,一个星期了连死者身份都没查出来么?”
不知道为什么,李言诚总是感觉这个凶手跟他们已经走不通的案子有什么关联。
到底有什么关联他又说不清,就像苏孝同说的,只是一种直觉。
可办案不能光靠直觉,像现在这个情况,他即便说给苏孝同,也不会得到支持。
不是证据或者线索特别充分,他们单位是不可能轻易插手公安的案子的。
金智海被这话说的微微一怔,那心情就如同三九天吃冰棍一样,迅速的冷静了下来。
他意识到刚才在听了陈进的讲述后,自己确实高兴的有点早了。
那人能连进仓库废墟里抛尸时还给脚底下垫上板子,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大晚上的带着两个那么大的袋子在路上,肯定会有人看到。
既然那人心里有数,还是这样做了,那就只有一个目的,为的就是干扰警方的视线,诱导警方的办案思路跟着他指引的方向走。
“谢啦兄弟,我确实有点高兴的太早了。”
“跟我客气什么,咱俩谁跟谁啊,速度放快,我着急回去跟我干儿子玩呢。”
“那是我儿子,不是你的玩具。”
“孩子生下来不就是为了玩么。”
“我怎么会给我儿子认你这么个干爹的?”
“哈哈,晚啦,酒你可都喝了,哎,别说嘿,吕军民做饭确实有两下子哈,难怪能当印刷厂的小灶厨师。”
“人家家祖传的,听说他太爷爷以前还在王府当过厨子呢。”
金智海前后瞅了瞅,压低声音说道。
“那难怪呢,原来是家学渊源,他爹在哪个单位呢?”
“区府机关灶啊,你不知道?”
“我还真不知道。”
“他爹跟他大哥都在区府机关灶,他当学徒的时候也在那儿,后来是机关一个科室领导调任印刷厂当厂长,把他带过来直接转正的。”
“啧啧,这有门手艺就是不一样啊,走哪儿都吃香。”
“可不是么,以前不知道,就去年十月他跟范春梅领证后,到年底那三个月,差不多隔三差五的就有人来请他去做饭,每次回来都是大包小包的,那肉啊啥的几乎就没缺过,那次我看到还有大虾呢。”
海鲜产品津市会往京市这边送,市场上偶尔有卖的,绝大部分老百姓即便看到了不管贵贱也只是多看几眼新鲜,不会去买,主要还是不会做。
李言诚对海鲜也没多大兴趣,他就是羡慕人家吕军民做饭好吃,给豆腐都能做出肉味来,他都有心想让人家教他两手了。
……
李言诚的话一语成谶,接下来的一个多月,直到春节、元宵节都过完了,时间已经来到了正月十七,阳历三月五号,金智海他们从台丰分局手中接过来的那个案子,看似线索多多,但却还是无法往下更进一步。
而今天局里的批复也正式下来,同意行动一处派人前往秦省。
拿到批复后,在跟秦省的相关部门联系后,苏孝同、李言诚还有孙河的出发日期也定了下来,三月九号,也就是这周天出发,车票局里会给解决。
因为是出公差,处里给把全国通用粮票都换好了。
这次出差局里还专门给李言诚发了一身警服,他们三个人都需要着警服出门。
六六式警服,上衣草绿色,裤子是藏蓝色,取消了五八式的红色裤线,同时也取消了女警服中的小翻领上衣和裙子,全部警服样式与部队干部服装相同。
帽子也是草绿色的军帽,还配发有一条武装带,日常着装可以不扎武装带。
终于又混上制服穿了。
看着从后勤科领回来的衣服,李言诚有些感慨。
他对穿衣没有任何讲究,身上现在穿的藏蓝色条纹布做的中山装还是他自己去年做的第一件,当时锁边的时候没弄好,有点抽抽巴巴的,他也不在意。
现在有制服穿,以后可就要省不少钱了,在没有其他来钱的办法时,想要攒钱就只能是从嘴里和身上扣了。
“李大夫,局里给您把制服都发了啊!”
社会局现在的情况让人感到很迷。
以前隶属于部队,一线的侦查员以及行动队员都给配发的军装,但二线的辅助工作人员则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