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靴踢踏踢踏。
莫班主被关在椅子上不能动,气得牙痒痒,连浅笑都维持不住。
雁官脱去心事,戏唱得越来越脱俗了。
燕官倒是完全撒开了欢儿,一会儿摘花,一会儿种地,把[墨挽歌]的杏花村改造成了农场。
小主,
某次回来的[墨挽歌],看着眼前一排排的烂西瓜,沉默了。
——西瓜子是从哪儿来的啊?
震惊人形诡异一百年。
鸠官笑着,把他推走了。
不知不觉,小徒弟好像也……
开朗了不少。
鸠官知道,小徒弟是有心事的,很重的心事。
总觉得,他想寻死,想自我毁灭。
鸠官开始还怕这只人形诡异。
后来,却一点点心疼起这个徒弟。
真正把他,当人看待。
——一次次想自我毁灭,那得多绝望啊。
终于有一天,[墨挽歌]开口,好像是想要向她讲一下自己的过去。
鸠官:“给老妪闭上你那个嘴!”
[墨挽歌]:……
鸠官:“不要反复想,不然就是一直在发生。”
“也不要告诉别人,不然就是把刀柄递到了别人手里。”
“好了,你别说了。这天底下没人知道你的过去,你快快乐乐的活就行。”
少年伶人看着她。
大红戏服,读懂了夜影水仙的心。
——请随心。
——最好待到花颜老去,就一夜睡去。
——我眉头未皱起,君何必唏嘘。
少年笑得温柔。
“是,师父。”
……
不知道哪天起,杏花村一直着火的戏台不见了。
被折磨了几十年的土匪、观众,彻底死亡。
但执念消散的少年,却并没有消失!
他的执念,好像改了。
现在,杏花村里满是三层楼高的杏树。
一个个大西瓜,布满了田地。
莫班主,就是那个倒霉的苦工。
一个人,要照顾三十亩西瓜。
让一个野心家日复一日种地。
和让一个皇帝天天当婴儿、尿裤子,没有什么区别。
莫班主深受折磨。
[墨挽歌]还不让其他人靠近。
鸠官:……徒弟还是小孩子呢,怪可爱的。
哎~老妪我老了~老了~
……
杏花掩映下。
女子的脸是那样明艳。
描着无色的空气上色。
这一生红妆,不打算为任何人描起。
水仙花。
在无数相遇的间隙。
开遍了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