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比圣旨还好使,只见笑意张扬的小将军,此刻却紧张捧着他的的手细细查看,细的像是不放过丝丝寸寸。
楚慕辞懊恼看着少年手背的红痕,在他看来,就像是白玉有了瑕疵,赶忙掏出怀中伤药细细抹了上去。
这一操作看着卑弦目瞪口呆,这是什么奇幻发展,好端端的怎么抹上药了,瞧那楚小将军细致的样子,看着那条已经没了的红痕,卑弦差点以为他家主子手受了很严重的伤。
这一次祈南言倒是轻而易举就将手抽了回去,楚慕辞见少年眼神复杂看着自己,脑子一抽瞬间回过神来,明白自己刚才的行为确实有些逾矩,毕竟他们才刚认识,严格来讲,连认识都不算。
祈南言淡声道,“楚小将军,你该回宴会了”,说完,祈南言就示意卑弦推他离开。
卑弦有一种解脱的感觉,恨不得轮椅有八个轮子,飞速带主子离这个怪异的楚小将军远点。
“等等。”
身后传来楚慕辞的声音,卑弦本想不理,但祈南言却让他停下,楚慕辞掠到祈南言身边,递过来一个精致荷包,僵硬咧咧嘴,目光游移不定,“这是我们那特有的玫瑰饴糖,很香甜,吃完后,香味能在嘴里弥漫很久。”
祈南言仰头看向楚慕辞,青年的眼眸比灯火明亮,那里面是不加掩饰的赤诚,埋藏着心疼和细微的欢喜。
楚慕辞本想说,若是你觉得药苦,就吃颗糖,这样就不会觉得苦了,但转念一想,毒药折磨很苦,药很苦,坐在轮椅上很苦,春日裹着厚实的白狐大氅很苦,已经有那么多苦了,就不要再听到苦这个字了,他希望他能甜一些,再甜一些。
见他不动,楚慕辞拉过他的手,将装着糖的荷包放在他手中,又为他整理了一下大氅,确定不会有风灌进去后,才转身离开,由明亮转向黑暗,漆黑的夜吞没了他的身影。
祈南言攥紧手中的荷包,眼中划过笑意,嘴唇微弯,周身那淡漠疏离的气息仿佛被青年的热情所驱散,此刻才真正像是有了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