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竹之乐清灵飘逸,宛若水一样散开,流淌在大殿内每一处,伴着大殿人声鼎沸,格外热闹,对比大殿内的喧嚣,处理政事的泰和殿则是格外冷清了些,甚至还有些肃穆。
在祈南言没来之前,楚承先和弘武帝之间可谓是君臣和乐,听到人来报说,成宁侯求见之时,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弘武帝心知祈南言来此是为何,但如今他又不能不见,只能让人进来。
轮椅声咔咔,祈南言裹着厚实的白色狐皮大氅,惊绝脸上显露病态的苍白,唇上更是没有丝毫血色,与身上的白狐大氅一对比,似乎连白狐大氅都要略逊一筹。
来到弘武帝面前,祈南言挣扎着就想起身行礼。
弘武帝见他这副勉到强摇摇欲坠的样子,叹了一口气,“朕早就说了,你身子不好,不必行礼。”
祈南言本就不想行礼,听到弘武帝这么说,当即也是故作一个体力不支,坐回了轮椅上,面上还是说,“多谢陛下体恤,但礼不可废。”
卑弦看着自家主子这精湛的演技,怪不得上一次德才公公被耍的团团转。
弘武帝看祈南言的眼神,就像是看自家固执的孩子一般,面上满是无奈,“你啊,年纪不大,怎的性子这般古板固执”,下一瞬像是无意间看到楚承先,教育道,“楚爱卿家幼子只比你大两岁,那可是生龙活虎,朝气蓬勃,你啊,心要放宽,病才会好。”
楚承先明白,皇帝这是借题点昨日他家皮猴子突然扒窗那事呢,突然后悔昨日没揍一顿,尽给他添乱,现在还要他来擦屁股。
祈南言仗着自己年纪小,毫不犹豫戳破皇帝意有所指,睁着双桃花眸,面色无辜的说,“陛下可是在说昨日那楚小将军突然扒窗户的事情?”
弘武帝颇为兴致的问,“哦,飞延也知道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