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是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站在小闫视角的我。”
“我的父母还在,健康硬朗,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陪着我,可小闫的父母呢,为了供我,他们熬坏了身子,成了高山上的两座坟包,临死前,他们心心念念的还是我,拖着病体拜托邻里乡亲多照看我。”
“小闫亲生父母死了,养他的父母成了我的父母,虽然表面没有任何改变,但人只有一颗心,心是偏的,独一份的爱被劈成两份,”
“何况有钱人家的思维和穷苦人家的思维并不一样,父亲母亲觉得我这么多年在外吃苦了,他们想弥补,想补偿我,自然心也会更偏向我这边。”
“而对待小闫,一如既往当他是亲生孩子,父亲母亲觉得他们没有任何偏颇,所以他们觉得不需要改变,可恰恰就是因为这种不改变和分出一半的爱,让小闫与这个家无形之中产生了一道鸿沟,随着时间明白父亲母亲不再是他的,这道鸿沟最终分裂成难以愈合天堑。”
“想到最后,我是什么都有了,失去的父母回来了,甚至因为愧疚,我得到了更多的补偿和爱,有了优渥的生活,可小闫呢,他和我截然相反,他什么都没了,亲生父母没了,养大他的父母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巨大的心里落差,让他不再理智。。”
“我再怎么样,前有亲生父母愧疚托着,后有爸爸妈妈小山村兜底,我永远都有家可回,可小闫的家呢,他前后皆无家,只能死死扯住他那根十八年的情分藕线,一旦断了,没人可以给他兜底,他身后空无一人,退后即死。”
“哥,还记得那天小闫跪在外面想见一眼父亲和母亲吗?假设换个位置,是我跪在那,也许我接下来话会很无情,但我想说,”
——“我不会跪在那,”
“就像我说的少年人意气风发,你不要我,我也不要你,我会毅然决然回到我的小山村,因为我有足够的底气。”
“哥,你说小闫能回哪?”
“他无处可去。”
“现在话再说回来,我恨他吗?我确实不是圣父,因为我是人,少年意气风发,以自己为中心点,事情看的浅显,道理想的不通透,所以那时候我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