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南言目送人离开,约莫过了四分钟,下了床来到落地窗,拉开今早忘记拉开的窗帘,正好撞见对面贺慕辞走到阳台。
隔着玻璃四目相对,相视一笑,祈南言转身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贺慕辞抬头望着天上疏落无章的星星,知道他是去做什么,转身进了房里,拉开冰箱,拿出一罐冰啤。
“刺啦。”
气体爆出的声音,在安静的房子里格外清晰,五六罐啤酒下肚,却还是降不下心里的那团火,反而借着酒精越烧越旺。
拉开冷冻柜,取出一小块冰含进嘴里,随即也进了浴室。
二十分钟后,浴室门打开 竟没有一丝热气跑出来,若不是身上残留的水渍,只怕会以为他在里面白白待了二十分钟。
再度来到阳台,却发现对面窗帘已经被拉上,从内没有一丝光亮。
笑骂了一句小没良心,再度折返进了卧室。
几度落日,又是一个周六,大清早贺慕辞将早餐带过来后,说了句他有事,就匆匆离开。
祈南言站在阳台上给草莓苗浇水,小白猫自从被接回来,十分粘着他,醒来做的第一件事,不管他在哪都要过来蹭蹭他,这不,又来了来蹭蹭脚踝,奶声奶气叫着,像是在撒娇。
祈南言神色温和,放下水壶,弯腰把它抱起来,放在宽阔的台面上,撸了两把猫猫头,拿起水壶继续浇水。
小白猫睁着一双圆溜溜的无辜的猫眼,看了一眼祈南言又看了一眼翠绿的草莓芽。
好奇的嗅了嗅,随后又拿爪垫拨弄了两下。
祈南言看见倒也没阻止,只道:“要是抓坏了,阿辞可是会把你丢出去的哦。”
小白猫毛爪子停了一会,随后果断撤回,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祈南言身边,蹭了蹭他的手臂,讨好的舔了两口。
祈南言伸出一根食指戳上他的脑门,把他微微推开了些,笑道,“他是我老板,我也要听他的。”
若是小白猫会说话,一定会说——是,他是你老板,你是他小祖宗,你俩各论各的,反正他最终听你的。
昏暗的房间,全靠灯光照明,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铁锈味,像是堆了十几斤被雨水腐蚀的钢铁,站成两排的黑衣人,神情肃穆冰冷,仿佛披着人皮的机器人。
房间带着风雨欲来的压迫感,让人连呼吸都不敢大口,贺慕辞坐在上头的主位上,嘴角勾起一抹笑,神色玩味,把玩着手里的沙漠之鹰。
跪在下方的五个男人,已经倒地四个,还有一个被堵住嘴,四肢绑住到充血,跪在血溪中,脸色死白,眼里满是震骇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