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话有很多漏洞,”秦郁欢开始了她的分析,“第一,在你的世界里,小姿已经走了五年,她是备受社会各界关注的两大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就算赵叔叔和姿妤阿姨想瞒, 这个消息也瞒不住。”
“那么小姿就算成功回去了,算什么呢?医学奇迹吗?你让社会各界怎么对待她?还是你不对外公布她复生的消息,把她关在家里,让她成为一个没有身份的,或者顶着别人身份或者的人?”
舒白竹要是有理论根据,有科学的方式,秦郁欢也不至于怼她,现在是什么情况,一切的情况都是舒白竹自己臆想出来的。
“你想让小姿怎么做,是想让她在这里陷入垂危状态吗?如果她没有回去呢?如果她回去了,原来的小姿也没有出现呢,你让这个世界的赵叔叔和姿妤阿姨再承受一次痛苦?”
舒白竹无言以对。
是的,一切都是她臆想出来的,她所期待发生的,最好的结局。
姿意再也忍不住,快速说了句失陪就捂着嘴泛着恶心一路快步往外走。
和舒白竹擦肩而过时,舒白竹抓住了姿意的胳膊,孰料姿意反手就重重推了舒白竹一下,整个人应激似的,“你别碰我!”
秦郁欢过去,紧紧抱住姿意,轻柔拍着她,安抚她:“别怕,没事,没关系,你先出去。”
她顾不上愣在当场的舒白竹,带着姿意往外走,把她交到了李海真手上,自己则是回来,锁了门,所有的柔软尽数收敛,漆黑的眼中滚荡这浓浓的情绪,“你看见了,你一直在伤害她,有什么脸来叫她回去。”
“我……我没有,我会道歉,我会用余生来弥补她。”舒白竹不知所措,她和秦郁欢的接触并不多,在上一世,不过点头之交。
秦郁欢给她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命很苦也很可怜的同学”上面。
“弥补,你要怎么弥补她呢?你以为,她厌恶你,是因为她走的那天,听见了你和你母亲的谈话吗?”秦郁欢只觉可笑,“只是这样,她只会微笑祝福你,她究竟有多笨,和她认识了二十多年的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如果不笨,怎么会一直一直付出,如果不笨,怎么会催眠自己,强迫自己忘掉那些受到的伤害,还要妥帖照顾所有人的情绪。
姿意不让她做一个乖小孩,那么同样的,秦郁欢也不愿意姿意太乖。
“那是……”舒白竹白了脸,“那是因为……”
“她三十岁那年,你对她做了什么,舒白竹?”秦郁欢抓起舒白竹的手,冷笑,“你看看自己的习惯,可以吗?都当女同想要动手了不知道不能留指甲吗?”
“还是说,你以为姿意坚强,她就真的是铜墙铁壁不会受伤?”
舒白竹藏在心底最害怕的事被翻了出来,害怕的情绪如同冰冷的潮水,在血管中流淌,冻得她骨头都发疼,在秦郁欢松手后,她脱力跌坐在椅子上,双目失神。
“她……她想起来了。”
“怎么,原来你也知道她不记得了,”秦郁欢越说越觉得生气,“不记得,难道不是她给你的第二次机会吗,事不过三,你是怎么能说出让我把她还给你的话,你不会珍惜的人,自然会有人视若珍宝。”
“她是怎么样独自带着一身伤痕独自收拾你留下来的烂摊子的,你问过吗,事后她疼不疼,有没有擦药,你关心过吗?”秦郁欢几乎能猜到舒白竹这样软弱又爱逃避的性格在事后会做出什么样的事,产生什么样的想法,“你是不是战战兢兢等待着身畔,摆烂,结果等来的是姿意的笑脸和主动,你以为,把这件事揭过是你们俩的默契?”
“不是!”舒白竹大声反驳,“不是,我知道,我知道她是忘记了,我试探过,她一点都不记得,我有想过重新开始,可那个时候,我弟弟没有工作,我妈妈让他来给我做助理,他时时刻刻都在盯着我,我……我没有办法。”
但凡她表露出和姿意的亲近,舒白臻扭头就会告诉项雪雁,随之而来的,就是家人的算计,“我给姿意一个笑脸,同她温和说一句话,他们就会从姿意手里要一笔钱,我能怎么办呢?”
“我能怎么办,我该怎么做,我也没有任何办法”,这句话秦郁欢在两个舒白竹身上都听过,她们好像陷入了一个怪圈,只想独自把所有的委屈咽下,抗下所有的压力,却忘了,姿意是可以依靠的,她也值得依靠。
秦郁欢一时想不通舒白竹为什么会陷入这样的状态,有什么事不能摊开说清一起度过呢。
“你就从来没想过,告诉小姿吗?她会帮你的,不是么,我不信她从来没有和你说过‘有她在没关系’这样的话。”
舒白竹苦涩摇头,“你知道我和她的差距有多大吗?她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