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云手肘支在茶几上,单手托腮,一双琉璃般的眸子潋滟生辉,让人无法忽视。
宁苏心里一沉,赶紧又转开视线,装作不在意的冲她摆手,“你就别打趣为兄了,为兄就是一时说大话,想找回点面子,再说,下棋一道,讲究有来有回,为兄一直输,你也没有多少成就感。”
嘴上这么说,宁苏又道,“院子就不用安排了,我就不住在这里了,这次来京城,我还想把生意盘点一下…”
说着,他目光陡然一沉,似乎在忖度该怎么跟木婉云提。
木婉云却是不依,“义兄,咱们几年才能见上一面,你…”
怔了一下,她想到什么,又道,“你不会是因为外面那些风言风语,就故意跟我…”
实在是太难以启齿,木婉云都说不出口。
可多年相识,有些话即便是不用说的太明白,也能明白彼此未尽的意思。
宁苏赶忙道,“你觉得为兄是在意那些风言风语的人?”
他要是在意,这些年,早就被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气的七窍生烟了。
他以一个养子加入赘女婿的身份,执掌宁家偌大家业。
虽然如今的宁家,跟他刚接手时候的宁家相比,版图和家底不知扩展了几倍,可这些年各种诋毁的声音就没有断过。
只是,他自己可以不在乎,却不得不为木婉云考虑,她本来以和离之身入驻中宫,就要遭受诸多非议,她这个身为商贾的义兄,不能为她登后之路添加助力,也不能成为别人家抹黑她的负累。
当然,除此之外,他也是看出来了,那位九五至尊,其实似乎挺介意他。
虽然从未明说,可是有时候男人之间的微妙,不需要说。
从他踏入殿中,跟谢君墨四目相对的那一瞬,他就感觉出来了。
所以,不管出于哪一方面,他住在槐园都不合适。
只是,他也知道自己这个义妹素来是洒脱不羁,看似跟平常大家闺秀无二,可是骨子里却最是叛逆,别人越是不让她做,她就非要做,所以,他知道,不能直接对她讲道理。
他思索了一会儿,才又道,“你别多心,我其实选择逗留在京城,除了想亲眼看着你出阁,还是想把京城的生意归拢一下…“
说着,宁苏沉思一瞬,在心里沉吟了一会儿,才道,“这些年,我走南闯北,挣下这片家业,在外人看着羡慕,可是苦乐只有自己知道…我也有累的时候,尤其今年,总觉得时常乏力…”
木婉云怔住,不敢相信这些话会是义兄亲口说的,虽然她时常跟他说,别把自己逼的太紧,可是义兄每次都说,为了几个孩儿,还要再拼几年,可如今距离义兄想荣休的年纪还有不短,怎么就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