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陆毫不怀疑,如果钟溺的养父就在她跟前的话,她绝对会一刀捅上去。
“:我。”钟溺用指尖戳着心口,用一种极为可笑的语调讲。
“:我一辈子都会活在那几年的阴影里面。那几年给我留下的创伤,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根本无法治愈。”
“:我有时候觉得这个世界对恶人,比对受害者还要友好。”
“:如果哪天,周围的人知道我身上发生的一切,她们会心疼我吗?”钟溺脸上再度浮现冷笑,“姐姐,你知道我搜到的大部分帖子是什么样的吗?”
“:是嘲笑,是躲避,是荡妇羞辱,是带着嘲讽的口哨,是带有侮辱性的眼光,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听到的恶心的黄腔。”
钟溺说这段话的时候很平静,像是没有情绪感知一般,平静得让零陆害怕。
零陆放下筷子,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沉重。
“:你说的这些心理上的困扰和伤害我都经历过。”
“:我就是因为心理上过不去这个坎,所以我在今年三月份回到海城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已经断联了很久的零齐远。”
“:结果就是祁肆在某个晚上闯进我的公寓试图强奸我,当然,这是我想要的。”零陆的语调也很平淡。
“:我在房子里藏了小型摄像头。用了一些办法和幸运地遇上一些巧合,祁肆上钩了。”
“:从我九岁到再遇到他是二十六岁,我花了十七年的时间去释怀这件事情。”
“:但我一想到他还在逍遥法外,还在披着慈善企业家的外衣甚至还在继续强奸别的幼女时,我心里的恨意就止不住。”
“:再加上我有两年身体出了一些问题,我每天晚上都能看到他,我的脑子告诉我他就在我的门口盯着我。我还每晚都能听到他的淫笑声。”
钟溺对零陆突然的自供也表现出很意外的神情。
“:你知道的,法律讲证据,我们小时候那会儿哪有什么证据留下。”
“:他闯进我公寓的那晚,给了我几个耳光,在我肚子上狠锤了两拳。”
零陆平和地笑了笑,“我当时眼前一片黑,耳朵也嗡嗡响,身上痛得发不出声音。”
“:逐渐恢复之后,我拿我提前准备好的花瓶砸破了他的头。趁着这个空档我往外逃,遇上了顾知也上门还我不小心落在他车上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