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挺巧的,还请客官抬起脚来。”秦西涯温润说道,已然触及刀客单足,
左手控好位置,右手中指关节顶起,其后下手,力道十足。
“我草!爽!”极度舒爽的一声爆喝在澡室大堂响起。
“小秦哥这手艺天下要说第二估计没人能说第一了,虽痛但舒适,而那痛也只是头一回哩。”一旁的客人打趣道,颇为促狭的又添了一句,“就跟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一样咧。”
“老嫖虫,你又想教坏小秦哥了?他脸皮薄还年轻,这要是火气没地儿泄去了青楼,你就不怕铃铛姑娘瞪你么?”另外的客人笑骂了一句。
“怕什么,他可以去找铃铛啊哈哈哈哈。”
秦西涯冷着脸,没有回话,只是专注于手中功夫。
那刀客享受着,而后发现略有不对。
“不对劲,我的内气为何如此活跃?”
刀客细细感知,却发现内气以足底穴络为根聚集,而后反哺自身。
涌泉,太白,仆参三个足底穴位好似三足鼎立,但却又稳稳构成一个整体,内气在此间循环而后又渗透进入周遭穴脉,以其他穴脉为基础节点再度构成鼎立整体,真气隐约间以足部为主,向着周身其他穴位进发,
内气活跃滋生,更是在滋补着身体当中留下的暗伤。
早年间刀客的胳膊上挨了一刀,此后每逢阴雨天气便暗痛不已,可是而今浑身泛暖,似如三九天喝下一碗热汤那般舒适,便连那旧伤隐痛也不复发作,好上了不少。
“绝了,小兄弟,你这手艺从何学来的?”刀客忍不住出言发问。
“东方新育才盲人培训中心学校。”秦西涯耿直回答。
“啊?”刀客愣神,但是一股强猛爽感自足底迸发,直奔天灵。
那是前期的厚积所引动此刻的爆发,周身穴道已然连成一片,内气奔涌间打通陈疴阻塞,周天循环自成,
内气不休冲击奔涌,在此循环当中轮转,亦从泥丸天灵流经,转圜间透过周身百脉,
极度的舒适一环扣一环,一波更甚一波袭来,
直至最终。
“爽!”
刀客周身筋骨齐鸣,神清气爽,通体舒泰,简直就好像寿命上限又多加了些许时日一般。
“好手艺!”刀客发自内心赞道,舒适过后,他还在回味,
瞎子又摸索着工具准备修脚。
刀客摸出了银子,扯过秦西涯的手,放在了他的手心。
“客官您这是?”秦西涯疑惑。
“这三钱银子你拿着,若非我只能拿出三钱,不然定要多给你些才是,你这手艺绝不止这三钱,有没有考虑过离开这闭塞小镇,去到洛京发展?”
“还早还早。”秦西涯客套着,而后又问,“不过客官您是因何缘故来到霜旗镇呢?路过?”
那刀客沉默,随后幽幽答道:“寻仇。”
“原来如此。”秦西涯亦不再多言。
等到结束后,秦西涯提着小木箱准备离开,刀客叫住了秦西涯。
“小兄弟,我想打听一下,请问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叫做【程秉】的人?他也是个瞎子。”
秦西涯顿住了,可他还是实诚的开了口。
“他是我师父。”
刀客也顿住了。
——
“程秉已经死了?”刀客看着简易的坟墓,问着秦西涯。
“病死的。”秦西涯拄着盲杖,站在了刀客身后,欲言又止。
刀客看出了秦西涯的心思,开了口:“不用担心,程秉是个好人,和别的捉刀人不同,程秉是个好人,
我找程秉寻仇是因为他杀了我的父亲,
我爹不是个好人,但他是个好爹,既然程秉已经死了,看来这仇···”
刀客说着,秦西涯也放下了心。
可是近在咫尺之间,
“呛啷”铿锵,刀已出鞘。
不过一抹银光雪亮更快。
逆手刀出,杖刀已经抵住了那刀锋寸进。
“这仇,父仇子报,师债徒偿!”刀客猛然大力划下。
刀锋碰撞,秦西涯倒退两步,以退为进卸力。
风声呼啸,他听到了风声当中裹挟着的锋鸣。
黄叶落下,转瞬一分为二,
原是刀客咄咄逼人,穷追不舍。
逆手刀斩出,自下斜上,霎时落叶二化为四,
只不过逆手仅仅只是格开了那一刀,
顺势间瞎子矮身欺近,贴入了那刀客身前,
电光石火间,逆手刀一提再提,杖刀锋刃已贴刀客持刀之腕,不过却未更进一步。
盲杖刀鞘也亦抵住刀客喉咙,
略微发力,刀鞘陷入皮肉凹陷之内。
刀客大气也不敢出,冷汗自额间流下,
杖刀柄缓缓从手腕落下,盲杖刀鞘也亦拿下,